一双薄唇已然近在咫尺,林诗懿终于撇过头去,紧紧的阖上双眸。
“因为是我所以不行吗”齐钺的声音也是近在咫尺,带着林诗懿从未见过的柔情,也带着深深的怨念,“为什么秦韫谦可以”
林诗懿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齐钺。
她听不懂对方话里的含义,不过这话不需要明白,也是对任何一个女人的奇耻大辱。
于是她抬手便回敬了齐钺一个响亮的耳光。
扇散了着满室不合时宜的旖旎。
却没有扇醒齐钺。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齐钺的眼神几乎完全涣散,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林诗懿。猩红的瞳仁一片湿润,不知将要夺眶而出的是血还是泪。
“为什么救了我,又不要我。”
林诗懿越发觉得自己听不懂齐钺的话。
前一世,是齐钺救了迷路的她,也是齐钺先开口许诺娶她,让她的一辈子泥足深陷。
而这一世,她已经尽量避开与齐钺的一切纠葛。
若要说救他,便只能是上一世的雪信。
回忆汹涌而来,那是前一世的不甘于悔恨,也是这一世的无奈与耻辱,林诗懿的眼泪终于簌簌滑落眼眶。
齐钺低头,轻轻吻过林诗懿眼角的泪痕,便就着这个姿势伏在林诗懿肩头,嘴里喃喃地唤了几声“梅香姐姐。”
林诗懿还沉浸在两世的回忆里,大约也没听清齐钺在嘀咕些什么,只是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推了齐钺两把才发现身前的人已经完全没了反应。
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齐钺从自己身上推开,林诗懿抽身坐起,搭了搭齐钺的脉,一时间哭笑不得。
名震四方的北境主帅竟然在自己洞房花烛小登科之夜喝得烂醉不醒。
齐钺啊齐钺,你这样不想娶我,又何苦折腾。
林诗懿起身离开,才细细回想起刚才齐钺在自己耳边喃喃的名字。
上一世是雪信,这一世竟然换了一个戏本话文里的丫头,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要两世嫁给这样一个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