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秦韫谦的身上。
“回皇上”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谦卑地上前行礼,“胜败乃兵家常事,臣以为现下与其争论定北候的过失与袭营带来的恶果,不如先想招把北境大营粮草的亏空补上,稳住前线浴血将士的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左谏议大夫上嘴皮碰碰下嘴皮,说得倒是轻巧”户部侍郎白眼翻过了头顶,两手一摊,“银子呢哪里来”
“钱侍郎莫不是忘了”兵部侍郎拂袖背手,“这定北候,可是我们秦大人的好妹婿”
“皇上”户部尚书上前一步,“这一次江南水利的视察是太子亲往的,翻修河堤的银子还未报上来,户部那点存银都不知够不够用这”
隗文帝当年与诸兄弟夺嫡上位,情状惨烈;是以他身居高位以来一直敏感多疑,迟迟未立储君。
而现在的太子是嫔妃庶出第八子,母妃地位低贱,在朝中无权无势;年级比齐钺也长不了几岁,刚得册立也不过两三年光景。
这次去江南视察水利,是太子第一次独当一面,单独行事;户部尚书老奸巨猾,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不是我不给钱,只是户部的银子都得留着给太子绷门面,要拂了储君面子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你们谁爱来谁来。
秦韫谦被这好一顿挤兑仍是不愠不怒,略略地垂着头作倾听状,暗地里却不住地朝林怀济打着眼色。
林怀济的脸黑了大半张,喟叹一声摇头上前
“皇上。”
他下跪行礼的动作已是不再轻松,隗文帝忙指了太监上前搀扶。
“国境事关社稷,水利事关民生;依臣看,哪个也耽误不得。但这天下钱粮有限,即便户部同僚再如何的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只怕是也难事事周全;目下事已至此,老臣以为,唯有一法可以折中。”
隗文帝闻言,嘴角似有似无的噙了点笑,“林爱卿不妨细细讲来。”
“北境大营只损了一仓粮,余粮想必是足够应付一场大战的”林怀济把身子躬地更低了些,“既然兵部尚书催战的文书在路上耽搁了,皇上可以另着重臣,直接捧了圣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