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暗处目视着西门吹雪进入珠光宝气阁,霍天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在看到一道身影时,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也不禁产生了波动“叶城主”
一袭白衣立于河畔柳树下,风吹起柳条略微遮住了夜色下本来就看不分明的面容,但那人的双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清冷却不凌厉,冷漠却不呆滞,是广寒宫里流动的深潭。他的眼中有天下万物,却仿佛万物不萦于心,任滚滚红尘变幻,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能有这般气质的,只有叶孤城。
对手是不可多得的对手。
剑已在手。
西门吹雪在拔剑的时候,心头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但这丝情绪很快就被对战斗的热情压住了,直到这场决斗的结束。
当西门吹雪吹落剑尖上最后一滴血的时候,这种情绪似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落寞与寂寥。这场决斗,似乎少了一个人,便成缺憾。
白杨树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西门吹雪满身的剑气杀意已经压了过去,不可能有人离他如此之近,他却未曾察觉。但身上的杀气倏又尽数褪去,若真有人的话,也只能是这个人了。
“你来了很久”
“你与他拔剑的时候。”
精神在某一方面最集中的时候,便也是另一方面最松动的时候,叶孤城无疑挑了一个绝巧妙的时机。
西门吹雪良久地看着叶孤城。
“怎么”
西门吹雪收了剑,摇了摇头。
心,乱了。
即使只有一瞬。
当他三次出手被封住,自以为绝无胜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确实有一瞬间闪过一道清瞿的影,尊贵,悠然,沉静,浮躁的心也随之沉淀下去
“西门庄主”邪魅的声音骤然响起,叶孤城第一次看清了那个叫宫九的男子的相貌鼻若悬胆,面如冠玉,丰神俊秀,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若有若无带了丝邪气。单看相貌,这名男子实在也无可挑剔。
叶孤城打量宫九的时候,宫九似乎才刚刚看到他“原来叶城主竟也在此叶城主好厉害的手段,好高明的算计,这可是在下第二次被城主抢了生意”他刻意拖长了尾音,一双邪魅的眼却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眉眼间已带了霜凌之色“我此刻尚不想杀你。”
言下之意,此刻你最好立刻离开。
可宫九又岂是会知难而退的人,听闻此言,他立刻笑了“庄主没有一见到在下便拔剑,在下是否可以以为庄主已经可以接受宫九了宫九自唐门一别,半年未见庄主,可是想念的紧啊”
西门吹雪周身已笼上一层寒霜般的杀气“你找死。”
宫九接着笑道“素闻西门庄主最是无心无情,却每每因宫某而动怒,纵使是白云城叶城主尚不能让庄主如此,在下当真是荣幸之至。”
杀气喷薄而出,西门吹雪看着他,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你也配与叶孤城相提并论
凌厉的剑光,像闪电,像惊雷,一剑划过,适才宫九站立的地方已出现一条深深的裂痕,宫九的人已在三丈之外。
下一刻,两道人影已经纠缠在一起。
宫九从袖中抽出一把剑。
他竟也是用剑的。
不同于中原任何剑派的剑法,他使的是一把灵蛇软剑,剑走偏锋,不守只攻,攻的都是人周身大穴,令人不得不撤攻回防,西门吹雪一时竟奈何他不得。
偏偏宫九又在此时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