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一夜的观光行,下榻酒店在山塘街附近。分房是负责统筹的ea拿定的,刘菡等主管及以上级别的一律行政套房,其余人两两搭伙住标间。
花名册上的排列组合是早就拟好的,但临了势必要闹内讧。
a说跟b不熟,c说房间里有人的话这觉就困不好,眼见三十来号人越争越乱,菡姐发话了,“都这么矜贵之前干嘛去了统筹时有嘴不说,现在才想起找茬来了。
爱住住,不住滚。”
魔头动真格还是挺唬人的。
况且这次团建没什么花拳绣腿,全程以sightseeg为主,千载难逢的好差事。那些拣精拣肥的人不过动动嘴皮罢了,走是没骨气走的。
傅言除外,她照旧不怎么热络。
只是记得沈读良的交代,团体活动里,勿要做叫人厌烦的刺头。“单木不成林”其实很有道理。
因他近几日噜苏这个太多,囡囡已从虚心转为无奈,后来都用“嗯嗯”凑付他。
某人便拉下脸,“不许嬉皮笑脸,跟你说正经的。我和你奶奶都陪不了你一辈子。”
傅言无由心上一恸,再不敢装油条了。
可是交朋友交朋友,说得轻巧,她独来独往惯了,务实起来哪有恁容易的。
这次参队的女人是奇数,最后必有一人落单,果真就是她。ea将房卡递与她时她还觉着蛮好,到了一看,竟是廊道尽头的尾房。
住宾馆最忌讳睡尾房,风水上阴气重,安全问题上,它是监控死角。
傅言越想越憋屈,等捱过下午的园林游赏,晚饭停当就去敲菡姐房间的门。
绛色调的曲形走廊,夜风淌进流水抱石和船棹随波的声响。
傅言这头方要叩门,就听里间有拌嘴的动静。其一来自菡姐,其一她再熟悉不过,是丁杨。
“你既然想要回霖霖的抚养权,打官司或是其他我都没意见,但我他妈就是接受无能,你要跟施家明面对面交涉请问谈判有必要约在会所嘛你o他也o的情况下,是不是干脆打算坠欢重拾、再温旧梦啊”
“你冷静点丁杨。我上回和他约在会所不过因为整好和老年谈完事,懒得挪地方罢了。”
“你不提年克俭还好,提了我更来气。那个老东西天天见了女人恨不得都往床上拢,你不至于蠢到连羽毛都不想要吧你再狠也终究是个女人,万一给人钻了空子怎么办还是说,在你心里年上才香,年下没牌面嘛”
最末一句,是咬牙切齿的口气。
傅言又愕又想笑的档口,闻得菡姐似同人博弈一般,发出不得力的嘤咛。
再就,非礼勿听的一阵急喘。
傅言面上一臊,慌忙抹身要走,谁料又听菡姐断断续续道“其实你但凡是个清醒的人,就该晓得你喜欢我有多荒唐。我不仅有孩子,还多你十四岁,实在不懂你欢喜我哪点已经松垮的皮肤,抑或你想上我这里找母性关怀”
窸窸窣窣中,二人一段来回拉锯的嘴仗。
末了丁杨居然央求的口吻,说我不管,你要过我就不能甩掉我。
傅言有那个自觉,在此裉节儿上不好给刘菡添堵。
即便心中一万沓不乐意,左右也就睡一宿,她还是勉强屈就了。
晚七点,姑娘良久洗好澡,盘腿坐在床头,拨通某人的微信电话。
手机攥于手中,屏幕不时沾上发尾沥沥的水珠,她即刻抬手抹掉,也仰头对镜调整仪容,尽管颊腮闷出来的薄红顽固难褪。
头一遭未能接通,傅言不免失落地问他
在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