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龌龊事,都忘了嘛,要不要我提醒一下”
说着,眼风掠过囡囡,“整好,不知情的人也在场。我们今朝就当面锣对面鼓,说出来让她理论理论。”
傅言听她话里的弦外音,懵里懵懂,反倒上前两步劝她躺回去。
玳晴抡掉她的搀扶,顶着一窝毛躁躁的头发,朝大太太横眉,就这么叫起了板。
“您呀,一天到晚假摆张善良做派,吃斋念佛把良心都吃屁眼里了。行舟来我们家,您一口阿拉长一口舟儿短的,要不要脸,好意思喊出口指望那点腌臜的秘密,瞒得过初一也能瞒过十五,最后往棺材里头带是吧老娘偏不叫你遂愿”
闻得她提及“行舟”,傅言心头无由一跌,冥冥中生疑和焦灼。
那头,奶奶陡然截断话锋,“玳晴,请你就事论事。毫无干系的事情不许再提”
“毫无干系,怎地毫无干系左不过就是比比看谁更作孽呗。我可是敢做敢当的,你们敢欠冤枉债倒不敢偿了。当初行舟生母都找到家门口来了,傅明栋怎么做的你个老不死的又是怎么做的忘了是吧,我可没忘记。前人撒土迷后人的眼,但我眼睛亮着呢
嫌人家生母是婊子,登不来台了,好赖不给母子俩见面。一味说是为行舟好,拉倒吧,沈家差人来接的时候,把那五十万塞你们手里的时候,怎就不说为他好了论双标谁能比得过你们”
月色淡到惨白。
玳晴炮仗般的咒骂,由奶奶振臂摔落的茶杯截停。
茶渍狼藉水汽横溢间,傅言僵立在床边,心里着实的崩溃和骇然,近乎要将她剐成碎末。
“囡囡”
姑娘仰首,同时眼泪破了堤。某一瞬间甚至有了求死心,意外但也不意外,只是一想到那人因为己家和生母永别,
痛楚就似尖刀一层层片她的皮肉。
屋外,沈读良抿嘴啮啮牙根,悬停在门把上空的手,
终是没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