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易叙带谈烟去厨房,傅言埋着头,把琴妥当搁回琴盒里。
她是那种容易因歌善感的人,眼下目中就洇满了水气,一抬眸便要露馅。
轻轻缓缓,有人挟烟气挨近,扳过她的下颌,打量她脸颊未殆的血痕。
傅言一会上他视线,哭了,如何也忍不了地哭。
沈读良没言声,领她从一厢的昏光,迈入窗帘后的黑暗。隔空几尺的阑干外,就是泡在夜色里的荣府宴。他于是借此哄她,“嘘,别哭了,我带你到阳台看思南公馆的夜景。”
傅言气声断续地,一股脑往他怀里拱,求他别说话,什么都不要问。
“那好,我什么都不问。等价交换,你只能再哭三分钟。”
“太短了。”她讨价还价。
扣住她后脑的人低笑,“还嫌短。为什么你这样能哭那晚恁长的时间都不够你哭的。”
她慌忙轻呼,“闭嘴讨厌”
枯木色系的窗帘单薄,波纹状肌理半透光,把遮罩外影影绰绰的人气放大到咫尺。
傅言由他抱着一转,背就牢牢抵死了墙,仰首之间,他细密的吻就降下来,像火烧云吞掉荒原上的绶草。
沈读良钳住她手腕,牵丝攀藤地缝到自己后颈。
濡润的、骤烈的唇舌裹走她一切眼泪和泣声,他喊她,“乖囡。”
“哭得我心好疼。”
“二叔,我能不能和您在一起”姑娘气若游丝地求他解惑。
沈读良缓缓退离,眼底余热换清明,“就算你某天决定离开我,我也会护着你。我允许你占有我,但假如有天我陪不了你,也允许你属于别人。”
顷刻间,傅言的心脏支离破碎,紧赶着拿手覆他的嘴,“我求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当然,”他重回轻佻、暴力的口吻,“以上前提不成立的情况下,我很自私,不容许你离开我。”
眼泪再度涝起来,傅言这回决定臣服于心音,慢慢踩上他鞋尖,双手匝住他往下带,低一寸再低一寸,够她豁出去地吻到他。
叫他立时破功,难捱且轻狂地回应。
帘外,油盐酱醋的凡尘烟火;
帘内,黏吝缴绕的温湿热息、相隔衣缕的体肤揉搓。
沈读良捻她的耳珠,“我都不知道你会拉琴。”
值得他吃味,“易叙居然比我先知道。”
“我奏给您听的。”
他笑着受用她姣好的羞意,“好听,往后不许给别人听。”
手掌触及之处,姑娘的曲线俨然像琴弦一颤。沈读良换气间发问,“我回北京,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略一思考,给的答案十分孩子气,“糖葫芦。”
某人利落说好,却也同她谈条件,“那么这段时间,请你与那位知心同事、你的前男友,保持五十米的距离。”
“这太不现实了。”
“不现实也要现实。”沈读良不容商榷,蹭到她唇上贴贴按按,“傅小姐,请理解我,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不想树敌太多。”
更不想树太多与她年纪约仿的敌手。
傅言失笑,启口咬了他一下。沈读良浮浪地捏住她的脸,使她嘴巴嘬起来那种,“你是不是属狗的,惯喜欢咬我”
她没来得及应言,他顺势而为地哄诱,“回我家。”
雍景苑。
“好不好”
月光下,怀里人烈女心性地答,“我总是不忍拒绝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