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发生在黄昏,楼下的星巴克。
傅言最近癖好2shot的红茶拿铁代餐,恰好得闲,于是丁杨陪她一同去买。
高峰时期,越过店堂里的人叠人,两人甫一将纸杯捧离台面,就闻得后方有熟耳的女声在说,我还是认为霖霖跟我过更加合适。
率先窥见玄机的丁杨拎拎她的衣袖,声气压得极低,叫她不要声张地回头。
照着做的后果是,傅言不偏不倚望见了坐在一隅的刘菡。
外加,对面与她不欢而散的男人。
由于是背向,本尊并未察觉二人的存在。
而反过来,他们清晰捕获了她拿纸巾揩泪,那于暮色里神伤的落寞。
傅言有些昏昏然,悄默声和丁杨撤出店外。
后者收拾震惊,问她,菡姐不是一直单身嘛
她回以“你问我,我问谁”的沉默。
果然,李莫愁在成为赤练仙子前,
势必要遇见一个陆展元。
这是傅言援引线索推理出来的剧情,而究竟原型故事如何,她也不敢问。
借她十个胆都不够。
此外她还感到一股子心疼。
为何俗人眼底感情、婚姻这样高光的事,会沦为刘菡的绊脚石,她战战兢兢易容掩盖的黥面
在傅言这个年纪,偿事浅又涉世薄,待人观物的眼光轻易便会摇摆。
仿佛戏台今天唱才子佳人,她就会相信粥与你可温的欢合;明儿演南北东西万里程1,她又要悲观世态的炎凉。
感情于她,仍是不断摸索的命题。
匡薇安偏爱唤沈读良“行舟”,是因为觉得它好听。
后者自与她若即若离起,就日渐由这份称谓催生了嫌隙。
她拎不清这个名讳背后的深意,只看成某种调情的手段,一面夸它悦耳,一面却难以消化他的身世苦辛。
故而眼下,当匡薇安熄了火,一声温款得当的“行舟”还是叫他好一阵恨。
沈读良松泛领带,疏离的口吻同她,“我以为分手后两清是自不必说的道理。假如你今天是拿竞争对手的身份来与我谈判,那么你该改称谓。”
没等侧方接言,他又找补,“假如不是,也同上。”
匡薇安俨然受挫得很,巴望着用温情感化他,于是伸向他领带上的手,再去贴靠他腕表的凉,“之前你生日我送的那只表,还在嘛”
“你这个问题就相当于在问我,覆水有没有收回的可能。”沈读良坦然抽出手,侧觑她的落空。
“老沈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自认为很正经,至少比匡小姐改口前的称谓正经太多。”
说着,他燃着根烟,探出手臂埋入夜色。青灰烟幕笼他的侧脸,落在匡薇安眼里,就是种一步之遥的吸引力。她遂像软骨猫似的偎到他身侧,再就,故技重施她既往的那些情趣段数。
“你看着我,我们今天先不谈正事。”她去触他的下颌,后者迅疾攥住来袭的手。
随后,沈读良将烟送回唇际,也将她的手送回挡柄上。
他不着调的态度惹火了她,匡薇安矢口诘问,“你就这么恨我嘛我们的前度再不济也是真心一场,多大的仇怨至于这样形同陌路是,我承认是我有错在先,但你也该理解我,我所处的到底是男人战场,不先追求物质独立,我根本不敢考虑婚配的事。况且在我心里,我们俩是尤其类似的人,只能一起进步,不存在谁为谁舍弃什么。你当初要我嫁给你,讲道理就是要我先让步,拿你家里的厨房、干不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