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临这才长舒一口气,面上马上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是啊,这种喜欢嚼舌头的人,最讨厌了。”
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解释过去郭临偷偷瞟着陈聿修的神色。心中的忐忑,直如鼓捶。见陈聿修没有再多说,这才心下稍安。人一放松,一个喷嚏就忍不住打了出来。
原来自己还穿着中衣,背上被血浸染的位置已经被赵寻雪剪掉,成了个大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直接触着春日早晨的凉气。
陈聿修这时也摊开了手中的白布,正是赵寻雪放在桌上的那卷。
“先把伤口绑住吧,万一裂开了,我可没药。”陈聿修淡淡地道。
郭临点点头,侧身将玉锵放到一旁的床榻上。这时候她也没有扭捏的权利,只是貌似身后中衣的破洞,连裹胸布都露出来了。不会被眼前这个精明的人看出什么吧
郭临不禁冥思苦想,想起以前阿秋说她把这布解释为受伤时用的绷带,嗯,很好,就这么说。
然而左等右等,陈聿修却再没说些什么。他的头挨着郭临的肩头,双手时不时环住她的腰身,将白布一圈一圈缠在她的伤口上。
郭临嗅着鼻端的青竹气息,想起在他突然把她拖出窗户的瞬间,她就已经反应出是他了。
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这么熟悉了呢
“唉,陈聿修,”郭临喃喃地问道,“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来寻我”
陈聿修上身前倾,将她整个人环住,双手轻柔地在白布的尾端打上一个结。
“因为,”他说道,“我也喜欢你。”
“”
她绝对是幻听了,绝对如果不是,那就是失血太多,已经神志不清了
郭临的脸,二度涨成了猪肝色。她现在就是有无穷的理由,也不知该对着眼前这张笑吟吟的脸作何解释。
这段沉默,足足有近半柱香的时间。郭临挖空了心思,终于堪堪接上了一句“原来,少师大人也是断袖”
陈聿修抬手撑着下巴,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声音清越若金石“我从前也听说过不少与人告白诉情的故事,但还是头一次知道,告白之后,会被人问是否断袖”
“等等等等”郭临一手捂着脸,一手横在陈聿修面前,“让我静一静,我的头好像有些昏阿嚏”
陈聿修微微一笑,转身打开搁在地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一件长衫。抓住郭临对着他的那只手,往里面套去。
郭临垂着头,整个人沉浸在纠结的思绪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他一连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都不知。
直到陈聿修帮她系腰带时再次环住她的腰身,她才注意到此时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心中“咯噔”一下,猛地伸手把他推开。
陈聿修一脸不解地望着她。郭临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自己来。”
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腰带,往自己身上系去
“等等等等”她痛苦地捂住头,“我绝对是眼花了”
“你没有眼花,”陈聿修微笑着道,“你身上穿的,确实是女装。”
“陈聿修”郭临猛地跃起,双手撑在他的肩头。她一双眼珠简直要冒火,“你是不是看我一夜不曾休息,又失血过多,便要趁机戏弄于我”
陈聿修一脸莫名其妙“怎会你不知道外面的羽林军都在找你吗”他突然啊了一声,“是了,我忘了告诉你。”
他的笑容依旧是如清风明月般轻雅悠然,可看在郭临眼里,却变成了极端的可恶。
他笑言道“秦兄说,德王见你与庆王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