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走过去一看,放开水瓶不远的地方就是垃圾筒,一个药房的纸袋被人捏成团,扔在里头。
毕竟是没有经过卷福和小学生熏陶的年代,大家还不晓得做案也得讲究严谨,要消灭证据,还要找到不在场证明。下完药顺手将纸袋一捏扔到旁边的垃圾筒,如果她不是想下药害自己,舒雨都想夸她一句可爱。
纸袋上还写着药名和建议的剂量,不出意外的出自县医院药房,用于通便的药物。
中考当天,学校来了一群视察的领导,这年头的考试还不像后世弄那么大场面,也没什么家长送考或是等在外头作焦虑状。甚至都没有换校考试,环节相当简陋,但领导倒是一惯的重视。
不管最后能考出什么成绩来,教育局的领导肯定要来关心一下县里最好的中学,巡视一圈坐镇半天,等考完一场没什么事故发生,然后皆大欢喜吃个中饭再走。
一大早,李巧看着舒雨喝下一大杯水,终于放了心。
收拾好东西,舒雨走出宿舍,董露就在宿舍的蚊帐里打眼去看李巧,只见她恨不得在舒雨的背后剜出一个洞来,之后和另一个人今天要考试的人结伴而去。
下楼没多久,舒雨又上了宿舍楼,离考试的时间还早着呢,回来拿东西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一颗小纸团在她的手心里抛了抛,考试这几天,全校学生放假,不考试的基本都回了家。宿舍里就董露是高中毕业班,家又在邻县,于是呆在宿舍里。
看舒雨进来,董露把头从蚊帐里露出来,一脸兴奋的看着舒雨把纸团搁到李巧的枕头下压住,又看她想了想最后塞到枕头套里藏好。
然后伸手就拎着两瓶开水下了楼,没去教室而是直接上了教学楼。摆到了教育局领导坐镇的地方,这里人多,不时有泡着茶水,端着果盆的人来了又走。像她这样拎着两瓶开水过来的,真是一点都不显眼。
“舒雨,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今天不是考试吗”有老师认识舒雨的,出声喊住她。
舒雨一脸无奈,“我下楼吃个早饭呢,结果有人喊住我,说什么没开水了,让我赶紧拎两瓶过去。这不,我就拎开水来了。”
老师笑弯了腰,“肯定是哪个职工,把你当成办公室的小丫头了,得了,拎来就拎来了吧,记得一会儿把瓶拎回去。”
学校人不多,师生关系大体都不错。说说笑笑间,舒雨挥一挥衣袖,放下两瓶水,不带走一片云彩。
放下水瓶去考场,就这么巧,她和李巧被分在一个考场,她的位置靠后,李巧靠前。舒雨坐下来和旁边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开始闭目养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坐在前头的李巧开始还稳坐钓鱼台,但左等不见动静,右等也不见动静,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舒雨闭着眼,一脸放松,不由疑惑,难道放了一个晚上,没效果了自己可是把药片碾成粉,足足的量全给灌进去了。
等到铃声响起,试卷放下来,舒雨终于有动静了,李巧心中一喜,答题都不着急了,转头就往后头看去。
“干嘛呢,坐好,别东张西望。”唯一和后世保持同样高水平的,就是监考的严格程度。监考老师一声吼,李巧吓得赶紧坐直。
就听得后头舒雨问一道印刷的不够清晰的题目,希望老师再确认一下。这个时候没有后世的科技水平,印试卷用的是油墨,可能这种墨九十年代后出生的人都不一定见过。一旦印的数量多了,就容易粘连发糊。
所以这几年考试,考场上经常有老师穿梭于每个教室,把某道大题重新在黑板上写一遍,省得学生看错题目,冤枉扣分。
被监考老师喝斥过的李巧,不敢再回头,却迟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