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王棠之倒没有寻常侍卫的畏缩,他恭敬递上军报朗声说“禀报圣上,南朝袭我边境,敖州、朔州、荆州七县同时被袭,尤以朔州军屯所在五县最为严重,此乃骠骑大将军容周历送来的军报,请圣上御览。”
王棠之的父亲故骠骑大将军王禀去世后,容周历作为王禀过去的副将被步步提拔,最后成为了新的骠骑大将军。今年北方风雪影响春种后,容周历一过正月,就前往南方各州巡视。
南方各州,边镇三州最为紧要,敖州守天堑,朔州产军粮,荆州出勇士。南朝此番扰边就是旨在破坏大肃新一年的春种,给北方雨雪下惶惶不安的民心加重恐惧。
听到是边镇三州,道武帝急忙打开军报扫了一眼,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他转头小声问“容将军受伤了”
王棠之答“万岁圣明,是,容将军本在军屯上巡视,突遇南朝军队,率贴身卫队奋勇出击,这才伤到了腿,不过不算大碍,只是边郡缺医少药,要回京休养两月。”
道武帝神色凝重,先帝晚年神志不清,在王禀死后对边军将领屡下杀手,如今可担大任的唯有容周历。
他捏着军报,看了眼清心庵紧闭的山门,对谢思安说“皇后,朕要先回宫处置军务,你要不和朕一起”
“皇上,都到山门前了,臣妾怎好回去军务要紧,您且速速回宫,臣妾和寄奴进庵就好。”
谢思安再提陵寄奴,道武帝一下未压制住自己恼羞成怒的情绪,他抿着薄唇冷淡地对陵寄奴说“谁许你在这里的”
谢思安在旁说“是臣妾让她来的,寄奴是清心庵出来的,来这里磕头谢恩,还愿拜佛,都是应该的。”
陵寄奴也不知是哪里生出的勇气,看了眼谢思安后立即跪下对道武帝说“奴婢先受老王妃恩德,再受皇后娘娘点拨,不敢不来清心庵给佛祖磕头。”
“皇上,快回去吧,这羽林卫还跪着等您呢。”
想到军报,道武帝终究是急着转身回宫,他瞥了眼陵寄奴,警告道“在皇后和老王妃面前务必谨言慎行。”
又改了脸色捏着谢思安的手腕说“你去去就回,母亲做什么你都别放心上。”
“臣妾明白。臣妾也会把军务告知母亲,必不让母亲误会,让母亲也知道皇上思念她。”
谢思安落落大方朝道武帝一拜,道武帝悦然,叫上王棠之一并回宫。
哪知王棠之却膝行一步禀报道“微臣愿为您向老王妃转述军报。”
道武帝疑惑,不由看向他,这才发现这来的羽林卫甚是面生。
“你是谁朕怎么没在御前见过你”
王棠之抬头说“微臣羽林卫司马王棠之。”
“王棠之你就是”
道武帝恍然,这才想起王禀老大人当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正是叫王棠之,他哂笑说“倒是久不见你,今儿还挺像个样子的。”
他回头看看山门,再看看王棠之,安然说“既然如此,你就进去和母亲说上几句吧,说来你与朕还有母亲都是一家人。”
言语间,亲疏远近尽在其中,谢思安暗笑道武帝真是聪明人,果然看重琅琊王氏的助力,不放过任何拉拢的机遇。
王棠之则做出一副感恩戴德、欣喜万分的姿态,用高昂的语调回道“微臣多谢皇上,也不敢当皇上的夸奖。”
道武帝不再理他,又捏了捏谢思安的手,嘱咐她“早些回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