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轻声的说了声谢谢,拉着箱子一起进到门里,然后在薄延依依不舍的视线下,关上房门。
松开行李箱,如初一头倒进自己的床里,整个人虚脱般。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床单被子也都换了新的,所有的都换了新的,身边的人对她都小心翼翼着,大家好像很怕她会看见旧物而想起以前的不愉快,再去做傻事。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毅然决然的将美工刀划进手腕的那晚,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也是在赌。
刀扎的很深,血呈喷溅状,恐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这么小的几率若是还能被救回来,她就认命,放下一切,好好生活,还有试着接纳薄延,不和自己过不去。
那时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很疼,整个人都缺氧呼吸不过来,然后她听见男人哭着喊她初初,她从没见他哭过,想睁开眼,结果死活睁不开,到最后意识消散。
她的脸颊埋在被中,和薄延在医院待了将近快一个月,他比以前待她更好,也会考虑她的感受。
她虽不能马上对他消除以前的不快,但好歹面对他时,不会像以前那么厌恶。
他说的对,她不能因为他对她做出的错事,就把他从小到大对她的好都一并抹去。
可有时转念一想,他的那些坏,也不应该她来承受。
如初努着嘴巴,脸颊换了个朝向。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那棵满是黑色的树,枝叶在缓慢凋零。
房门很快被敲响,薄延在外面喊“初初吃水果吗我这里有西瓜、葡萄、桃子、哈密瓜”
他报了很多水果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门外的那人开了一个水果摊。
如初表情匮乏的从床上起来去开门,只见门口的薄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辆小推车,上面装满了各式各样切好的水果。
薄延朝她讨好的笑着,“有想吃的吗”
如初愣愣的望着他,她太知道他心里面藏着什么小心思了。以免他待会再有事没事的来敲门,她把推车拉进房里,和他说了声谢谢后关门。
门“嘭”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薄延碰了一鼻子灰,委屈的撇了撇嘴。
这还不如不回家,早知道在医院就让医生多给如初批点住院的日子了,这样他还能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如今回了家,她一进房门关上门,他就只能想着法来看她两眼。
如初重新懒懒散散的趴到床上,眼皮子打架,有点困,她酸涩的闭上眼睛。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敲响,门外的人可怜的喊“初初,我想吃西瓜。”
这个时候她最讨厌别人来打扰她了,如初捂住自己的耳朵,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外面的人大概是没等到回应,灰溜溜的离开。后来到了晚饭前,房门也没再响过。
薄延以为是她不想理他,怕她会嫌自己烦,他只好拜托母亲上楼喊她。
谷雨敲了两下门,等了半晌里面没人应,她心里蓦地一慌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赶紧打开房门。
房门口的灯光倾泻进房内,照亮了一点漆黑的房间,谷雨隐隐约约看见床上一个拢起的身影,她上前去,见如初只是在睡觉,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如初最近都异常嗜睡,经常一觉睡十一二个小时,临近开学,薄延觉得她这样不行,早上八点硬是来敲门喊她起床,如初迷迷糊糊的开门,薄延皱着眉认真询问“初初可以陪我去晨跑吗”
之前他用这种形式的问句,基本上都会得到“可以”这个答案,然而今天如初毫不留情,“不可以。”
说完就要关上门继续睡,薄延立马将手伸进去拦住她,好声好气的和她讲着道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