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别勒死我了”夏绵动手给自己松解了些。
“哦。”卢萍又帮着夏绵松了一些,“快快快,得上妆了。”
卢萍将夏绵带到梳妆镜台前,压着夏绵的肩坐在凳子上,然后开始给她束冠,“今日你想画个什么妆容”
卢萍说话匆匆地,速度很快,手在托盘的瓶瓶罐罐里面挑来捡去,最终挑出一些瓶子,再倒出一些液汁,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搅着,搅拌的时候急切切地问夏绵,“怎么样,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还是气宇轩扬的小皇子”
夏绵挑高了眉毛,“还能这么选的”
“那当然,论易容我可是在重阳宫主那处学过的。眼下只是给你捯饬个小妆容,我还捯饬不来了你原貌上稍稍改点风姿,就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哦。”夏绵只乖觉地问,“那重阳宫主是谁”
“卯时便要准备上朝,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乘车不要时间了问这个。快说要哪个妆容”卢萍依旧很凶。
夏绵揉了揉眼睛,说话也瓮声瓮气的,“那小公子和小皇子有什么区别嘛”
卢萍快给她跪下了,急促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前,稳了稳心气后,居然朝夏绵露出了微笑,“那当然咯,公子世无双,要画得美如润玉。皇子威天下,要画得气度不凡。”
“六殿下,您要哪一个嘛”卢萍蹲下膝盖,屈在夏绵面前,笑得似乎非常温柔。
夏绵就是看出了她很生气,只是乔装得好。于是深以为然地点头,开口的声音还有些满意,“那我要美如润玉的小皇子。”
“可以吗”夏绵朝卢萍笑得十分讨巧。
卢萍叉着腰,呼噜地瞪了夏绵半天,是险些给她气死了。因为赶时间,末了也不得不说,“好六殿下您真会糅合。”
夏绵出来的时候,用眼神搜寻着谢莺歌,谢莺歌同她置气,两天没露面了。有什么指令,也是经由卢萍来传。夏绵就很担心,怕谢莺歌把自个儿气死了,毕竟谢莺歌貌似很看重自己,而自己又把她气得不轻。
眼神远远地看到谢莺歌的背影。夏绵就笑出了一枚酒窝,谢莺歌可真好看。
穿着一件牡丹色拽地长裙的谢莺歌,秀发如黑色瀑布披在肩上,从她的后脑勺看,还能看见斜插、入鬓发的珠凤头钗,还有同款在晃动的珍珠耳坠。远远地看着一个背影,似乎就可以肖想那转过来的人儿,一定是位俏丽伊人。
夏绵嘴角就绷不住笑,想象着谢莺歌转过来的样子。
“莺歌。”夏绵嘴一张,谢莺歌便转了背。
手执长剑剑鞘的谢莺歌,转过来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好似没跟夏绵吵架,就平平常常的表情,可是执剑的手却越握越紧。对着夏绵抿起嘴角,露出一抹稀疏平常的笑来。夏绵却有一种劈面而来的窒息感。谢、谢莺歌,今日太、太好看了
本来就出落得有如一朵火红玫瑰般娇艳欲滴的女子,再精细打扮过,特意加重了脸上的妆容,此时更显得长眉秀目,剔透奇美,俏丽若三春之桃。夏绵被窒息感包围以后,脑袋就自动浮出八个字,容光明艳,耀眼生花。
今日的谢莺歌好看得有点艳杀四境啊。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今日骑马,还是乘车”
两个人同时问出来。
然后,同时愣了一下。
谢莺歌说,“因为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往最坏的打算,不如今日扮得悦目些,让你再看看我最好的样子。”
夏绵,“”那,我有种今日会下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