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坛酒搁在庭院的石桌上。
傅白看到的时候愣了一愣。
阮冬唤了他来,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找一番借口,谁料她刚说是给他买的,徒儿就闷着头半天不说话。
再抬眼,那眼圈竟红了。
乖徒儿抱着酒坛子,语气哽咽师尊也太好了吧
阮冬
你至于么
她原来当师尊的时候,没这么抠抠搜搜吧应该没亏待他们吧
怎么送坛子酒感动成这样
她当下认真反思起来,这么一琢磨,竟好像真没有
那时候她为了保持神秘与距离感,天天高贵冷艳,三个乖徒儿再可爱都不搭理,只在走歪路的时候才教导一番,更多的,则是在徒儿们不知情的时候暗中帮忙。
这样一想,似乎连句软和话儿都没说过,更别说当面送东西了。
永远都是“错了么”“为什么不听话”“手伸出来”“自己去禁闭室”“裤子脱了”“趴好”。
等等,好像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她就是这么一个严厉的、莫得感情的冷酷师尊啊。
徒弟抱着酒坛子很感动,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夜渐渐深了,朗月星稀。
阮冬喝着牛奶,做作的道“这几日赶路当真辛苦,昨夜又未休息好,喝完酒,便早些歇息吧。”
乖徒儿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擦擦眼角,连连点头。
“师尊说的是。”
阮冬瞥了一眼酒坛,刚要说话,乖徒儿提起酒坛,仰头就灌。
灌到后来,她甚至想劝他别喝了。
在乖徒儿还剩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她成功扶着他进了卧房,直到亲眼看到他陷入梦乡,才跨出门外。
很好很完美。
该去解决另一个麻烦了。
她抱着自己的奶瓶,气势汹汹的出了红尘客栈,直往暖香阁去。
这个二徒弟,从小也是个乖宝宝。
至少比傅白听话多了。
傅白虽然乖,是个好孩子,但常犯错,惹的她心烦,罚了他不吭声也不怨恨,倒叫她心里难受。
碎玉不一样,碎玉不惹事。
爱读书,爱乐器,爱修行。
小小年纪,儒雅端方,气质斐然。
宗里师弟师妹都喜欢他,师妹们给他写的情书铺满了整个修炼场。
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也黑化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街上花灯几许,行人漫漫,偶得几声轻笑,便见夜风缱绻,长街欢晏。
跨过香粉红绢,她终是走到了暖香阁门前。
暖香阁的大门,亦为女修敞开。
灵心宗大多为女修,但也有少数男修,是以,任何修士都可在其中寻求到乐趣。
阮冬闻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她深嗅一口,走进了暖香阁正门。
奇怪的是,跟昨夜见到的不同,今日的暖香阁显然出了大事。
就见大厅中间的圆桌,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她也跟着凑上去,往里瞧。
便见中间桌子上,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朗月清风,剑眉星目,一副俊俏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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