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都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
可对面的中年人显然不这样想。
他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脸色苍白,像是因为恐惧不断的抖动。
他在害怕什么
阮冬这才发现,周围的气氛也不对,四周围着的,大部分都是姑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她悄悄扯了扯身边的姑娘,小声问“怎么回事”
那姑娘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道“公子恼了。”
阮冬满脑袋小问号,这不笑着么
那姑娘严肃道“得见血。”
阮冬“”
那姑娘瞧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恍然道“你跟了公子多久新来的”
阮冬含糊的点点头。
那姑娘了然道“也是,你们这一批新抢来的,不知道也正常。”
阮冬新抢来的这漂亮公子难道是
那姑娘又道“没事,你也别太过担心,若是实在住不惯,你只要表现不好,公子自会给遣散费,送你回去。”
阮冬更疑惑了,遣散费
那姑娘道“世人只道公子专横跋扈,天天上山抢人,但凡跟那人有一丝相像便要抢回宗内,但实际上,抢是蛮横了些,但带回府中,从不用强。”
“他只是要这些姑娘,学了他师尊的仪态,然后站在一些特地的地点,让他时时走过能瞧见而已。”
“扮的像的,便给赏钱,扮的不像,亦不责怪,只是给笔遣散费,送出府外。”
“平日脾气很好,走的是表扬路线,许多姑娘都努力扮的像,好让他开心一些。”
“毕竟,他弹琴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酸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懂。”
阮冬“什么”
“公子通常只让我们站在离他非常远的距离,时常远的只能看见模糊的背影,也不用说话,这样,他能看见什么”
“是因为我们生的不像,还是扮的不好”
阮冬一愣,指尖不由自主的握紧。
不是不像,不是扮的不好。
而是,距离就是那么远。
她好像,有些过于混蛋了。
那时候她同谁都不过于亲近,她其实也在害怕,心魔纹一天比一天深,无人可说,无人能说。
徒儿们那么乖巧,她若走的近了,太过贪心,在徒儿面前堕魔怎么办
他们势必无法承受。
更何况,她是注定要走的。
所以,远远看着便好。
所以,对谁都疏远,对谁都冷漠。
碎玉是最乖最听话的孩子,最不会哭的孩子,总是得到的关注最少,她时常能听见他的琴音,却从未想过,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弹。
那么远的距离,是他离自己最近的时候吧
阮冬心里一阵酸涩。
那姑娘接着道“真想见见这位师尊是何等人物,定然容颜绝世又聪慧异常吧”
阮冬喃喃道“不,其实平平无奇,还是个混蛋。”
那姑娘眼睛一瞪,不高兴了,道“你胡说什么呢呵,难道连你也想上位么大家都是替身,没有谁比谁高贵,先前但凡对公子有想法的,都被他送走了,你最好也老实点。”
阮冬
那姑娘斜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看看你的容貌,都不及我,还肖想公子,省省吧。”
阮冬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