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还故意刺激我,“却说母后这椅子有点旧了,也不够香,要不要换成紫檀木的。”
“”
实在是太丢人了,本太后根本不敢听完他后面的话,脚下生风,落荒而逃。
十一月,京城雪初降。是一场瑞雪,下得潇洒又浩荡。
仅剩的四个儿媳来凤颐宫请安,云妃一到这种时候就出小差,于是能正儿八经搞宫斗的就只有那三位了。
可这三个人却也各有忧愁,随便讲了些什么瑞雪兆丰年这种俗不拉几的话,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吃哀家的糕点,喝哀家的姜茶,蹭哀家的地火。
静静悄悄,兴致缺缺。
儿媳们都放弃争奇斗艳了,我忽然觉得当太后的喜悦都少了一多半。
陪着她们坐了半个时辰,无戏可看,实在觉得无聊,就问云妃“澜芝宫里的竹竿还在吗你那些小丫头们学得怎么样了哀家忽然想看她们跳舞呢。”
云妃瞬间抬眸,赶紧起身点头“学得挺好了,太后现在就可以随臣妾去瞧一瞧呐。”
毕竟下了大雪,果儿还是有些担忧,赶紧给我披上白狐毛氅,又给我装好手炉,连帽子和围脖都给我戴好,这才放心让我出门。
本来她也要跟着我呢,我看了看另外三个还没打算走的儿媳,便吩咐道“果儿留在这儿吧,好生招待三位娘娘。”
果儿说是,还冲我眨了下眼,递给我一个“太后放心,我给您好生瞧着”的眼神。
这可爱又狡黠的模样哟,终于把哀家沉寂了一整个早上的心给唤醒了。
与云妃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听着脚下踩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想到前尘的那件事,便轻微地叹了一声。
把手炉往怀里揣了揣,小声唤她“闻是呀。”
“嗯”云妃发出困惑的声音,扭着身子凑到我脸前,笑问,“太后怎么忽然唤臣妾的名字了”
鹅毛大雪于我眼前簌簌落下。
“你看的书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我很想从朋友的角度,问你一个问题。”
云妃笑得更欢快了一些,脚步没停,但离我却更近了一些“好呀,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
我怕她跌倒,扶了她一扶,望着苍茫雪雾,终于问出历经两世,我依旧不晓得对错的问题“如果啊,你肚子里怀了一个小家伙,他还很小,但你知道他出生之后身体会不好,他可能每天都很冷,很痛,甚至不能活很久。这样的话,你还会让他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