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和自家的能一样,”朱曦令跳脚,又对着贾赦拍胸脯,复又低头羞涩道“想喝碧螺春只管来找我,我们家有一株老茶树,这个好。”
这人真有意思,脸上的表情就跟四川变脸似地。贾赦心里想着,便逗他“那可好,明前的碧螺春甚是难得,到时候就有劳朱兄了。”其实这茶叶贾家也有,还是当今赏下来的。家中除了老太太和他,也就贾母喝一些。让贾源和贾代善两人喝,用其他的茶叶泡一缸他们也喝不出区别来。
孟传葆诧异,这可不像他表叔为人,不过他也不拆台。反正心疼的也不是他,只是这次好像失算了。只见朱曦令那小子非常爽快的点头,还打包票,一定要把最好的送给他表叔。那大方的模样,感觉都快不认识了。大跌眼镜的还不止如此,眼见这他表叔要把朱曦令的家底都快掏出来了,禀着两人打小的交情,孟传葆预备善心一回。正要开口发话,就听到铜锣开道声从远处传来。
这会众人也顾不上说话,赶紧往后退去,给前面几位大人让道。
不过一会儿,五顶青呢软轿一次在堤岸前停了下来。
听着孟传葆介绍,打头的是姑苏的汪知府,再往后是陆学政。第三位贾赦认识,是他还未真正拜师的高先生,再往后两位分别是擅书法的唐先生和擅诗词的徐先生,各个平均年龄四十以上。只见他们互相让了让,还是按着这个顺序上了第一艘船。他站在前头看的清楚,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感觉高先生看了他一眼。
未让众人多等,几位上船之后,一声锣响,孟传葆拉着贾赦和朱曦令两人赶紧上了乌篷。后头的三个小厮一齐跟上,他立马让人开船。
只见那艄公还未划开,见着一个同样戴着幞头,身材高大的青年大喊“慢着。”
孟传葆装作没听见,让艄公开划。
等着离了河堤,那朱曦令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幸好咱们跑得快。”
“一言难尽。”孟传葆见着贾赦疑惑,他摇摇头。
贾赦对孟传葆还是有些了解,这是不肯背后说人,因此他也不追问。倒是朱曦令,他撇撇嘴“司马杰这人太讨厌了,心性气量狭窄不说,还爱强取豪夺。亏他那么大个子,简直就是个小人。”
“虽没有证据确凿,却实乃读书人的耻辱。”孟传葆做不出在背后议论人的事,说出这些话已是勉强。
贾赦了然的点点头,巧妙的提起了此次文会。
不一会,估摸着都上了船,前头阵阵锣声响起,响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就听见有人传唱了起来。
贾赦正疑惑,旁边的竹排就划了过来,孟传葆出舱接了匣子,转道又回到船舱,“我取了三个锦囊,”说着他把匣子推开,把锦囊取出来,“谁先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曦令道“要不,贾兄弟第一次来,让他先选。”
孟传葆点头,贾赦也不犹豫。终归都是看不见的,选哪个也没什么分别,于是他选了蓝锦云纹样式的。朱曦令选了红色,孟传葆选了藕荷色的。
朱曦令拿到手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拿出来一看,丧着脸道“最怕的便是这个,今年想是也无望了。”
贾赦一瞧,主题是清明,里头必须用到芍药两字。他挑眉,也打开了自己的,还是初夏,却要用到梅花。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孟传葆。
孟传葆一个寒颤,打开荷包自己也不先看,把纸张摊开对着两人。赫然上书春,柳。两字一摊开,朱曦令的眼神越发怨念。
“抓紧时辰,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孟传葆提醒两人。
贾赦并不是不会作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