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贾赦简直要笑出声,这里头就没能做事的人,“按你们所说,薪俸总数多少,衙门可出的起。”
“这上旬薪俸加历年所欠,总数为一千三百两四千二分七厘。”
“想要薪俸可以,衙门欠俸的条子可对得上,对得上就全去领,领够了再议。衙门人事冗杂,也该剃掉一些了。”贾赦说着招来身边的账房,“你出来和户房的账房对数,就在这当场结算,把账册一并弄清楚,众位有异议尽管直说。”
头回见到这么强硬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众人纷纷缩紧脖子,等这把火烧过不迟。虽然衙门银钱少,总有地方找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倒是刘典史,心中烦忧更甚。从来见上官搂钱大开口,还未见过这般撒钱爽快。到底是看不上这些银子,还是一家老小都指望他这活计,若是被知府厌弃,哪里还能混口房吃。早知道就不听挑唆,作何当出头鸟。唉,悔之晚矣。
衙门上下说是八十人定额,每每总是超额,一个个往家中跑,就怕晚了领不到银钱。薪俸对数简单,账册从头开始做起却需要一些时日。
贾赦让文墨去外头把几名账房带进来,今儿他是务必要把前边的账理清,免得正事还没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越发束手束脚。
衙门中间几个账房噼里啪啦打算盘,贾赦和贺同知在一旁喝茶。
“贺同知很爱惜手,难得指甲修得如此齐整。”他看着贺同知泡茶,白嫩的双手,指甲圆润无比齐整,简直比女子还要细致几分。
贺同知握杯的手一紧一松,行云流水的往主位斟茶,浅笑道“无他,熟能生巧。”
“我家人几十年老手艺都被比了下去,可见同知心思细微,倒也遗憾,以为是哪家的手艺,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贾赦好似闲聊般赞叹,抿了一口热茶又夸道“果真是好手艺,如火纯情的火候。”
“知府夸赞太过,卑职愧不敢当。”贺同知谦虚不受,只手脚忙乱。
“欸,你我同僚,接下来可得共事好长日子。如不嫌弃,私下唤我表字恩侯。”贾赦见他诧异连道不敢,板起脸道“此事就依我所言,又有何不可”
“卑职表字清流,愧受上官美意。”贺同知趁机瞥了一眼账房,到今日为止,他还是猜不透这位的为人。
“清流是哪儿的人,家中长辈可还安妥。”副手啊,可得好好了解,何况是个不挪窝的,要不哪天被架空,真是没地说理去。
贺同知不知上官其意,一五一十答了,期间手脚不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对方照顾的异常周到。
双方来回试探,贾赦也只凭着身份知道一些表皮,其余的除了洁癖一概三不知。眼见着临近中午,他让人去后衙多做几份饭菜。
账房被知府盯着不敢懈怠,等饭菜送上来,闻到菜香才茫然抬头。
“事急从权,委屈各位先生将就一顿,等事情办妥本官置办席面另有重谢。”贾赦客客气气请账房入座,又对贺清流道“清流可有要事,一道用过如何。”
“不敢。”贺清流一手背着,一手执扇,端的是君子风流。
饭是同样的饭,却又分食两桌。
账房先生见了倒把惧意散去几分,吃起来也放的开手脚。贺清流眼睛一闪,捧着瓷碗递给贾赦,佩服道“知府体恤下属,实乃我等之福。”
“应当如此,清流不必多礼,也不知这菜合不合你胃口。”贾赦拿起公筷给贺清流送了一块油滋滋的腊肉,“此物风味上佳,你来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夸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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