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好好说说,你也有个心理准备。”贾赦把儿子吵醒,不让他继续睡夜里走了困,又叫人将他抱出去,这才坐到妻子身边说起闽地的情况。
夫妇两人一问一答,商量着将行李增增减减。
本来带儿子去就没打算让他享福,该有的有,奢侈的完全没有。
小孩是这样,大人更是没什么讲究。
沈暳疑惑道“文房典籍多带些应当,旁的,会不会寒酸了些。”
“也不说不带,少带一些以防万一便是,多了反而累赘。”贾赦摇头,“咱们出身不缺这些,看着好似少,熟不知,有些无甚家底的同僚,上任时候才叫一个兜底净。此去也不为招摇过市,简朴些倒好。一来也是为了孩子,那小子出身富贵,不知节俭两字怎么写。这一去,也该过一过平常日子,吃得苦享得福,他的路才走的更长远。这二来呢,我们身为父母也该表率,别叫小子觉的咱们不讲道理。”
听丈夫这么一解释,沈暳也不说话了。
本来男孩子就该摔摔打打,为了孩子,没什么做不得。
夫妇俩通了气,沈暳就这么和老太太回话。
老太太一听只觉得头晕眼花,这都什么歪理,“他自个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如今也不长的谁见了不夸一声。哦,到了他儿子那,就得吃苦才能出息,这是变着法说我溺爱孩子呢。”
“老太太息怒,夫君没这意思。”沈暳赶紧劝上,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拍背抚胸道“夫君说闽地不如京城繁华,孩子到了岁数该和同龄人走动,特立独行反倒差了意思。这不孩子嘛,能知道什么,好吃好玩着,也就长大了不是。”
贾老太太心气还是不顺,气孙子吧,舍不得。气孙媳吧,没这个道理。她不解气的哼哼两声,撅着嘴道“让那个孽障来见我,我倒要听听是个什么歪理。”
沈暳赶紧应下,回头给丫鬟打眼色。
死道友不死贫道,夫君就受点累吧。
贾赦从丫鬟嘴里听的模模糊糊,也没着急赶着去上房。他在书房兜着圈子,正思索怎么回书信。他要上任的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快的让他怀疑这里头是不是有阴谋。
“少爷,吕公子的帖子。”
信才到,这人已经在京城了。
贾赦眯着眼接过帖子,挥手让人去查一查。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凭着吕先生的情分,这人倒是要找个时辰见上一见。
这日贾代善下衙,穿过影壁往东院书房去,张口就道“你要带上哪几个。”
“还真是巧了。”贾赦笑道“今儿什么日子,都问我带谁去。”
“幕僚一事可大可小,你得好好筛选。”贾代善一顿,听着意思儿子也碰到这事,他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这两日我耳边也不清净,你总要那个章程,别临时不凑手。”
“幕僚的事我早已定好,老爷那边能推就推了。倒是儿子回南的吕先生送了信。这情分不小,我还没拿好注意。”
儿子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
贾代善嗤笑,“你已有注意我就不多说了,万事稳妥为上,别让老子在京城给你收拾烂摊子。”他说完话不禁有些伤感,关不住的小子,唉。
“哪能够啊,真有事您也得罩着儿子,不能给您丢面不是。”
“王八蛋兔崽子,给我滚滚滚,有着心思趁早给我歇了洗洗睡。老子才懒得管你,一边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