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抬头, 皇帝的脸色晦涩不明,似乎看不出什么。
许久, 直到众臣以为皇帝睡着了,这才发出声响“贾爱卿可自辨。”
参奏贾家的罪状不过几条,豪奢, 奴仆霸道, 结党,参奏贾赦的就更可笑了, 主要有两条, 一为目无上官,二为骄奢淫逸。
“启禀圣上,臣以为这些皆是之虚乌有,捏造之罪。”贾代善老神在在的握着笏,闲庭信步在朝堂之上, 半点不似大祸临头。
都察院上下带品级的官员两百多人,站在朝堂上有数十人,弹劾贾家人数不过两人, 皆是四品正中,不过闻风而奏矣,实凑不成气候。唯有左都御史曾镜台,句句当头,叫人心惊胆战。
贾代善朝堂多年, 还真不怵这些。不仅不怵,一身官威摆出来,直面御史也要心惊肉跳。只看他衣摆一撩,直挺挺下跪,“臣恳请圣上明察,以还贾家一个清白。”
每道折子经过御案,若是皇帝按而不发,这折子多数也不在朝堂出现。故此这里头皇帝准批御史参奏就有些耐人寻味,到底是警告,还是别的。贾代善在等,余下的朝臣也在等。
皇帝一笑,“贾爱卿先起罢,御史既然弹劾,可有何证据。”
这,两位御史也懵逼了。这不是左都御史大人授意,他们只是提个名头。怎待如今看来,竟是被当了枪使。
皇帝问起,既是当了枪使也得编出道理来。他们在贾代善身上找不到小辫子,还不能往贾赦身上推。
“一派胡言。”贾代善自己不怕,却怕旁人动了贾赦,冷沉沉道“两位大人是欺贾修撰不能自辨,便将脏水泼在身上。小人行径恶毒以极。”
“你,莫不是家大人无话可说罢。”那御史自觉抓住贾赦把柄,得意洋洋起来,“贾翰林仗着年少便心高气傲,累次顶撞上官。这些可是句句属实,恳请皇上裁夺,莫要宽纵。”
“此言差矣。某曾看过贾修撰历年文章,却不是这般。”说话的是沈家的姻亲,李氏的长兄,时任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
有了领头之人,这话就敞开了。争执之间,不止御史。文武百官也不曾落下,多少发言几句找点存在感。
贾代善看着朝堂上你来我往争执,和文官末尾官员对了个眼色,便也不再说话,悄声退了回去。
朝堂有事大多是要吵的,好似不吵几回,就不能显示事情的严重和棘手,更不能显示朝臣的本事。
“行了。”看着连武官都要往下搀和,皇帝不得不制止,只道“那就容贾修撰上朝一辩。”
贾赦今早上衙起就不断打喷嚏,还以为是昨夜蹬被子着了凉,直到那天子近卫来寻,这才觉出事情严重。他整整鹭鸶官服,从容跟着近卫走。
那近卫也是奇怪,怎么此人面上半点异色也无。不过他也不敢无礼,按例带着他往宫里去。
一群人等贾赦到来也没吵出什么花来,直到他跪拜过天子,众人才回神,静等这小状元自辨自清。
皇帝容他起身自辨,贾赦也没客气,起身拍了袖子,背着手道“敢问御史大人,下官小小官职,翰林入职不至一旬,有何冒犯。”
“大胆贾赦,此时铁证确凿,岂容你狡辩。”那御史出列,指着贾赦讥笑道“其一,从你入职以来数次纠结同僚,排除异己,周围可有小吏作证,由不得你不认。其二,你每日不食部里餐食,数次引伴流连酒馆。你身为翰林修撰,堂堂六品官员,不思表率,如此不是败坏风气。”
“不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