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待狡辩。据闻从你的堂兄贾敬至老翰林黄晟,多达十人之数,简直骇人听闻。”
说的跟真的似地。贾赦眉毛一提,清泠泠道“翰林各有司职,下官新人,多有请教同僚有何不可。若说结党排除异己更是无稽之谈,敢问检讨厅那位大人受了下官迫害,御史大人请告知一二,也好让朝堂各位大人参详。”
“其二,更是无从谈起。”贾赦上前一步靠近白胡子御史,抬起下巴,从入职数起,最后道“不过吃着家中食物,竟已不堪表率。小臣惭愧,请皇上恕罪。”
钦点的状元郎,果然有些胆量。皇帝摇摇头,“此事就到此为止罢。两位御史虽职责所在,却是有失察之责,罚俸半年你们可认。”
“谨遵圣意。”两位御史松了口气,跪服回列。
贾代善父子两上前叩谢圣恩。
“殿试那回朕还不曾仔细看,如今瞧着倒是好人才,贾卿,你生了个好儿子啊。”朝堂上老头子一堆,出现个少年郎倒也新鲜。皇帝瞧着贾赦虽年少,却颇有些本事,不由欣喜几分。
“皇上过誉,臣愧不敢受。”贾代善都快被儿子吓坏了,只希望他安安稳稳的就成,哪敢还让他在皇上面前表现。
“哎,爱卿此言差矣。”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背着手居高临下扫视众臣,最后目光定在贾赦身上道“贾修撰才多少年纪,好胆识,亦好风度。不如。”
众臣一惊,这是皇上要抬举贾家啊。被弹劾了还有这等好事,这下有些人可是后悔不已。
“不如就升为翰林院侍讲罢。”
从六品到从五品,越阶而升,这不合规矩啊。不等众臣反对,皇帝又道“他小小年纪三元及第,若不是饱读诗书,又怎可脱颖而出。众爱卿以为如何。”
得了,这不是状元,还是祥瑞。众臣也看明白皇帝这是有心补偿,几位老大人无力辩驳几句,也就这么罢了。
朝臣不傻,这里头的事多了。也不敢再反驳,只好遵从。毕竟不过小小翰林,也不至于动摇朝纲。
贾代善领着贾赦谢恩。直至退朝,两人才说的上话。
宫里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父子两人说了几句也就罢了。
从贾赦回到翰林,一天下来探究的眼神就没停过,就连贾敬都有些好奇。他自己都疑惑不已,又能给堂哥和师兄什么解释。
直到从衙门出来,贾赦在马车上才和贾敬说起朝堂之事。从他知道的,这里头吴家是第一个跑不了,卜御史那边却说苏掌院和左都御史有来往。真论起来,大致的源头还在当初他写的状子为根。
“我注意过,确是小吏里头有苏掌院的眼线。黄翰林和苏掌院的关系怕也不是那么简单。”贾敬不仅没听明白,反而更加糊涂。
“里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等老爷回府再问罢。”第一次被弹劾就这么草草结束。贾赦也在懵逼中。
贾敬拍拍贾赦肩膀,轻出了口气,“咱们这样的人家,做文官就成别人眼中钉了。好似恨不得咱们不出头,随意补个虚职,混吃等死才让人好受。”
这感叹还真是道出了贾赦心声。僧多粥少啊,他们这些人家有爵位不继承,非要和文官争一席之地。他们上去了,没爵位的文官后代不就少了位置。可见这也是歪理,偏偏有人将此奉为圭臬。稍有不慎就要揪住好一顿打,没事也要捏出个错处,不把他们打回去继承爵位,似乎就崩塌了。
时代造就规则,就连贾赦也不能豁免。可这里头只怕不止这一桩,他哪里事事都能算到,不过是看一步走一步。
贾敬见他没说话,以为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