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本丸里的付丧神通通失去了痛觉。
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倒没人细究。好处是手入再也不会疼了,坏处是反正也不会疼,久候数寄便顺理成章地怠慢了手入。
她越发嗜睡,恬静的睡颜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等待凯旋的王子吻醒。她柳枝一般柔软的双臂会缠上付丧神的肩颈,滚烫的肌肤则是任由他们涂抹的画布,而暴雨摧折过的花蕾,病态地开至荼靡。
与前任审神者有关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上演。
心智尚幼的刀剑顶撞得越来越频繁,藤四郎家的弟弟们又怨又怕,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年长的付丧神反应倒是出乎意料地平淡,却还是一再警告她,少使些两败俱伤的手段。
但向来热衷于搅浑水的野鹤,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他冷眼看着群情激愤的同僚,只觉得吵闹。
手上划了道口子而已,不手入就不手入,怎么就成了威逼在床上一个比一个滚得欢,下了床便成了逼良为娼。人家手指头都没勾,跟狗见了腥似的往人院子里钻的到底是谁
他们就像是就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住了。
不仅如此,就连鹤丸国永自己也不太对劲。胸口莫名的负面情绪翻涌着不肯平息,哪怕一丁点的不满意,都会成为点燃火药的引。
他并不气愤,可一把掐死“罪魁祸首”的冲动丝毫不减,仿佛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反复遏制无果,只好尽可能避免出现在久候数寄面前。
我曾经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也是这样无理取闹吗鹤丸国永旁观众人魔怔,仍不敢断言自己此时此刻是清醒的。
芦苇滩头的野鹤啊,他终是离了群,且不打算回去。
得知久候数寄的异常,小龙景光也顾不上失态不失态的了,扔下谈到一半的买卖便赶了回去。
灵力增幅装置并不多见,古时候的灵符法器就更罕有了。一边是亟需解决结界问题的本丸,一边是或许正等着他抚慰的审神者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当然是义无反顾地奔赴审神者的身边。
他和本丸里的那些家伙又不熟。
风尘仆仆的付丧神翻过篱墙,依稀见着屋里亮着光。
夜已深了,久候数寄从未熬到过这么晚。脑力工作者相对来说更注重睡眠,区别在于有的睡眠时间长,有的睡眠质量好,而她两者兼具,睡下便雷打不动,不到第二日晌午多半醒不来。
明知不会打搅她,和泉守兼定也断然不会点上灯。那么屋里的客人,就相当可疑了。
小龙景光面沉如水,气势汹汹地拉开了门。
“怎么又是他。”小声嘀咕了句,八辈子不着家的付丧神换上笑脸,一副主人模样,“辛苦您过来一趟,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么我送送您”
时政压榨起员工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在家办公可不是他们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借口。
被下了逐客令,山姥切长义只淡淡扫他一眼,复又低头补充策划案的细节。
明面上还处于见习期,实际上久候数寄接触的都是参谋部机要。田中有意放权仅为其一,她的本事令人心服口服才是根本原因。
不费一兵一卒连下溯行军七十二城,孤身一人寻回失传千年的十拳剑。蓄意报复的敌刀设下筹谋了大半年的局,她打着呵欠全身而退。
还顺手揪出了时政的内鬼。
她的存在本身也是机密,但凡知道个一星半点的,谁不把她当宝贝供着加班这种事,就不该出现在久候数寄身上。
除非是她自找的。
演练
小龙景光扫过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