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是真死了,港黑那边应该会发丧,中原中也会继任首领之位,但现在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要是为了不引起黑衣组织的注意,故意秘不发丧呢
黑泽莲拿不定主意了。
“黑泽君,你在想什么呢”苦艾酒叫了黑泽莲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那块黑色手帕,在苦艾酒雪白修长的手指间辗转,在擦掉上面一点烟灰后,被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手帕在空中展开,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在这个瞬间,黑泽莲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玩意估计也快被处理了。
“哦呀,弄脏了,我回头赔你一块更好的手帕,黑泽君。”苦艾酒像是丢掉了一件很令她不适的东西,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你没有生气吧”
“当然没有。”黑泽莲嘴角牵起甜丝丝的笑,声音也十分温柔,“我本来就想扔掉了。”
扔了也好,那是束缚,是监控,并不是礼物。
与手上的戒指一样,丢掉也没有让他心疼的理由。
“听伏特加说,你从出生到现在就只穿白衣服”
黑泽莲轻咳一声“伏特加叔叔太夸张了,不过从我记事起确实只穿过白衣服。”
“很中意白色”
“个人习惯。”
“从现在起,这个习惯需要改。”苦艾酒微笑。
“是。”黑泽莲也回以微笑。
去卧底,意味着要先融入对方的环境。
格格不入的地方要全部拔掉,一根不剩。
黑泽莲觉得自己变得很乖,很听话。
以前他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谦卑。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些都是他的筹码,他赌他能得到黑衣组织的全部。
“我总觉得你心有不甘,等你正式加入黑衣组织,会有高定,现在先这么凑合穿吧。”
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的时候,苦艾酒将烟盒抛给了黑泽莲。
里面还剩下一根香烟。
“我只是还没习惯。”黑泽莲借了苦艾酒的火,点烟后吸了一口,才去拽自己身上的黑风衣。
老实说,他在剪掉长发又换上黑风衣后,已经快认不出自己了。
他以往用白衣长发烘出的那丁点仙气早就被杀气覆盖,即便他面带微笑,那双在银发黑衣映衬下的红眼睛,还是叫人瘆得慌。
他薄且颜色很淡的嘴唇,瘦削的肩膀,裹在黑风衣里的细腰长腿,站在等身镜前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黑衣组织。
倘若昔日港口黑手党的同僚看到他穿成这样,估计即便感觉眼熟,也不敢瞎认。
“不用怀疑,变化太大,琴酒看到你也要先擦眼睛。”苦艾酒似乎拥有直视人心的异能力,一眼就看穿了黑泽莲心中所想。
“我也期待看到哥哥大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尽管知道琴酒不可能破功。
苦艾酒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琴酒会在a号楼,等你带太宰治过来。”
黑泽莲抱着手臂走下台阶,“太宰治就真的是敲门砖么”
“说准确点,是太宰治的小命是敲门砖。”苦艾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指针到了三点钟的位置,“给你安排的助手也快到了,祝你们合作愉快。”
“还有助手”虽然名义是助手,但一定是监视,可黑泽莲还是很想知道对方是谁。
“怕你消极怠工。”
黑泽莲随口问道“是个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