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不在肚子里。她顺着胸骨往上摸, 还戳了戳自己的喉管。
如果我灵体里藏了一把琴, 走路怎么听不见叮当乱响呢。
土地公公驭云向北, 瞥见小姑娘双手握着喉咙一头雾水,招手道“听不见琴音的,你晃动两下顶多听见空弦响。”
权哲抱着拂尘坐在旁边一脸遗憾。
蒲小时看他“你好像很惋惜的样子。”
“遇到你以前, ”大男孩慢吞吞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主角。”
他生活在现代都市里,亲爹兼任公司职员和正一派道士的双重身份,自己阴差阳错和黄师父结缘,白天上学晚上出窍,是标准的主角命。
毕竟听黄师父说,去过八仙城的活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他应该算天资不错。
可是蒲小时她不光认识龙王, 还给人家当房东
当房东就算了,居然成功去三月塔里拿回了锦鲤铃
而且一晃锦鲤铃就出了三花同色
松风寒是什么听都没听说过, 竟然也在她灵体里头
随便对比一下都能甩他十八条街
蒲小时大概能共情这位同学的挫败心理,拍拍肩膀道“习惯就好。”
权哲“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小彩云突然一沉, 像是想要避开什么邪风。
土地公公喝了一声,抬袖挡住他们两“你们躲在我背后, 那边又打起来了, 小心”
话音未落,双头怪鸟高嘶长鸣着天际俯冲下来, 利爪如棘刺般一张开六趾。
蒲小时躲在老爷爷身后看去, 发觉夜色里有墨影在追逐它上下翻飞。
“是城隍爷在杀妖, ”权哲惊诧道“他今天连紫毫都祭出来了”
四五只似鹰似鱼的怪鸟盘旋乱飞,惊诧到羽毛都落叶般簌簌飘落,还有更多灰白深黑的鬼影瘴气也在慌不择路地逃窜,间或发出汽笛般的悲鸣声。
蒲小时左右看了一整圈都没找着城隍爷春申君的位置,权哲伸手往头顶一指“这儿呢,往上看”
听着有好几分迷弟口吻。
蒲小时双手紧抓老爷爷袍角生怕从云上掉下去,屏住呼吸往上看,终于望见身着朱红长袍的春申君。
后者仍飘逸从容如战国旧影,手中多了一柄麟管紫毫笔,点画挥批之时墨迹犹如落入清水般快速舒展四散,似芒刺乘风飞去追剿妖鬼。
他的手下也紧持不同法器,在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像是要把满城恶鬼都圈笼至此一笔诛杀。
蒲小时道行有限,此刻在敏感状态感官被更进一步激发。
她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
头顶的发带,手腕的珊瑚,原来一直都在散发着一种宁和又稳定的气息,自上而下如蛋壳般把她圈拢住,是来自龙族的坚定保护。
蒲小时一会儿看得见绯红的浅薄痕迹,一会儿又什么都看不见,灵识仍旧不够通透。
高处鏖战的人马顾不上招呼他们三个,还在夜色里乘胜追击,墨色飞溅地到处都是又瞬间重组归拢,指引着麾下随从奔赴左右。
权哲看得入迷,抱着拂尘恨不得自己撸袖子上去干架。
土地公公瞧见地上有个女人深夜里抱着孩子出去看病,叮嘱了两声下去拦人。
“你们两在这呆着,不要乱动。”
深夜里鬼魅出没,她们这时候出门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一恍神可能母女两都会没命。
掉进水里,失足坠落,急病加重,路遇歹人,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被无限放大,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