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子神色冷峻,与她战作一团。
他如果以自创剑法,只能在她手下走五十招,而用上逍遥派剑法,能走二三百招但仅此而已了,他只参透了一半。
杜鹃挨了她一击,虽说被雪鹰子卸去大半气力,也让她气血翻涌,红润的脸颊一片惨白。
雪鹰子挡在她身前,越发从从容到吃力。
杜鹃见师父在下风,出声喊道,“邀月宫主,你纵使不喜我,何苦下杀手,我和李少侠清清白白,没什么不能说的”
邀月脸色冰寒,根本不想理她。
倒不如说,对方越倔强,她越恼恨。
方才杜鹃决绝地拒绝透露李放行踪的时候,她甚至一瞬间想起了花月奴那个给予她耻辱的女人。
江枫得到了她绝无仅有的温柔,这是连怜星也没有拥有过的,可花月奴却敢私自释放他,带他从离宫地道离开,而他走的这样轻易。
那个女人,在她面前柔顺,温和,可带走她喜欢的男人时,如此刚强雷厉。
凭什么
为什么
无论是容貌,武功,花月奴都难以与她匹敌,甚至无法比肩宫内出色的弟子,对方的地位低微,只是她的侍女呼来喝去,躬身俯首。
一如过去
江枫也好,李放也好,总与这种女人纠缠在一起,若说是前者缺些相处,可后者,她陪伴了他十二年亲眼看着他渐渐长成少年,他的眼睛除却去看绣玉谷,只能看着她,但又是为什么
仅仅一年,毁之一旦。
每一个,每一个都千方百计要离开她身边,无论她给予多少,他们总会被些媚上手段迷惑,却对她的温柔视而不见。
有那么一刻,她在想,杀了他
无论是谁,背叛的结果只有死,江枫和花月奴死了,他们二人也一并去吧
但想到他们在黄泉见面再厮守,她又嫉妒的发狂,这种妒忌毒药一样炙烤着她的心,使她甚至有摧毁周围一切的欲望。
愤怒使她下手越发狠辣,甚至一度忘记多年前,宫主还是她的师父时与逍遥派定下的约定,雪鹰子招架不住,已受了她几掌,他已不得已换成了左手剑。
他是双剑均可,但左手用的少了,到底有破绽,邀月反手拍去,杜鹃瞳孔一缩,下意识便扑了上去
掌风已至,耳边忽然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
师父。
这一句叫她顿了顿,雪鹰子抱着徒弟旋身闪开,横剑在前,警惕地看着她。
邀月缓缓收了手,侧身去望谷口。
杜鹃从她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不由得一急。
一声悠长马啼,呦呦。
皮毛雪白的雄骏宝马前蹄扬起,鬃毛云雾般飘扬,红缨如血。
日落山口,背靠红霞,漫天山色蒙金晖,紫云浓雾翻卷,铺压在山头,沉沉如青山锦绣披帛。苍鹰一声啸,自那转出的少年上空掠过。
他一袭玄色劲装,腰间是竹剑。
宛如工笔细细绘就的秀丽面容白如雪,轮廓在日晖下分外柔和,金睫遮去光下通透如湖水的瞳眸,那双眼正凝视着红衣少女。
她恍惚间以为,还是古道初见,那时亦是那般天色,这般少年。
邀月脸布寒霜,冷声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
李放下马,走到她面前,隐隐将杜鹃二人挡在身后,他向邀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