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狠狠踩一脚,再唾一口罢了,就算太子妃我都不稀罕,何况只是一个妾。曾经我是想当的,但你在我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以后,我就再没想过了。我魏宜然是不纯良,但好歹江宁魏氏的嫡女,不会贱到这种地步,事到如今还巴巴凑上去跪求你的施舍。太子,你想错我了”
她语气坚决,一手护住儿子的襁褓,连一眼都不愿给他多看,见朱又征还堵着门不肯让,身后的人又已三三两两地出来了,似乎都在诧异地瞧他们,魏宜然心中一紧,皱眉低声道“你要是再不让,我就大喊你要强占我。”
朱又征怔了一下,宜然已冲了出去,撞得他手臂传来了一阵清晰的痛。
房檐底下,魏赦与他的妻儿在戏弄着木马,似乎也在看着好戏,将他方才和魏三的种种冲突全部看在眼底,朱又征感到自己仿佛被扒去了遮羞布由人观赏了一阵,恼火不已。他朝魏赦几步走了上去。
魏赦左右看了几眼朱又征,似乎在他脸上寻找什么巴掌印。
不过教他失望了,朱又征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红痕。
他皱眉盯着魏赦,“你一早知道”
“太子想杀人灭口”
“焉知孤不敢。”
“你敢,不过不划算,”魏赦耸肩,蹲在地上,抱着女儿,鼓舞她主动摸阿宣骑着的木马脑袋,微笑,“要是为了一劳永逸,就应该杀了宜然的夫家一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她去一个尼姑庵,过个两年,等自己大权在握,顺势把她们母子接回来。不过那个时候太子殿下的妃嫔说不定已经育有子嗣了,你就不会再想起宜然的儿子了。这才应该是你的作风。”
朱又征长长地深吸一口气,“魏赦,你果然很懂孤。”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错了,这一次孤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魏赦想了想,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可能的可能,玩味一笑,“莫非你对宜然真有心动”
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打小就心眼儿多,且没存什么好心眼儿,对他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以往魏赦不知真相觉得恶心,知道了以后,却觉得她有几分可怜。宜然待他极好,不过这份情注定是不能显露于世的,即便他划去魏姓,曾经兄妹相称之人若要相爱相亲,这也世所不容。魏赦压根没给过宜然半分机会,一向是敬而远之。他也不认为,宜然这样的女孩儿,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和喜爱,因此这才有几分惊讶。
朱又征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转身匆匆消失在了回廊以后。
竺兰逗弄着魏赦怀中的朱果儿,道“夫君,难得回一次,这一次我们在江宁多留一段时日好不好”
魏赦回眸看她,愉悦地勾了勾唇,“如今是夫人赚钱养家,只要你不嫌留在这儿要少多少的进账,我无所谓,我一吃软饭的,听候夫人决断。”
“不要贫”竺兰笑着打他。
朱又征离开了江宁。
但很快,宜然的丈夫周贤便被提拔为户部郎中,调任到神京供职去了。
不过联想那日太子在老太君的寿宴上对宜然的种种异状,魏府之人各自心里有一本账,无不甚感微妙。
后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