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 你问了豆花嫂她们对不对那天晚上大雨, 你去见了豆花嫂对不对我知道的你一直介意这个,但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可以以后都不在你面前提宣卿两个字。这个玩笑就莫开了好不好”
魏赦上前的一步因为她这话又生生刹住了,这一步再难跨越过去。
“兰儿。”
他的嗓音哑得几不成言。
连他的自己的眼眶亦是一片猩红之色, 热意涌了出来,全堵在眼睑之内,他眨了眨眼, 逼着那股潮热慢慢地咽回去。
魏赦望着竺兰, 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似乎更能取信于人的口吻哑然道“我与陛下的第一次碰面是在莽山上,不欢而散。之后他用计绑了我, 让他身边那个神神叨叨的神棍用红丸和秘术,篡改了我的记忆。但其间出了差错, 陛下本意是让我丢了十八年在江宁魏家的记忆,让我相信我是因为生辰八字与皇家不合而寄养在商户人家的皇子, 而最终, 因为方士的学艺不精和我本能对他催眠的抗拒,很多地方没有串联完整,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皇子, 也不知他灌输的朱姓,而只知自己名为宣卿,趁他们松懈之际逃了出去, 之后昏昏沉沉地倒在了路边。醒来后,更加不知怎的流落到了春淮河畔,遇到了你,兰儿。”
竺兰不信,猛地摇头,可是眼眶之中不断地有泪水涌出。
她怔怔地望着仍在发烧说着胡话的魏公子,道“魏公子,你这个谎言是不是编了很久了”
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一番话来骗她
明明她都已经可以做到不去想宣卿了,明明他们都已经这样要好,就在方才,她们还用最亲密的姿态,做着最甜蜜的事。
“不是。兰儿,”魏赦已带了几分急切之色,“我知我当年离去,五年没有回来,实在负你甚多,也无脸面央求你的原谅。只是,我真是确实不知我被他们从洪水里救出来以后,因为负伤太重,为了续命,又被喂食了大量的红丸。红丸毒性猛烈,让我服食以后脑中便幻觉不断”
那段时间他活得实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痛苦不堪,头痛欲裂,而幻觉始终不断,武烈帝于是又令天师将他那一年的记忆全部篡改了。
篡改之后,就是回复平静,武烈帝让人往他的体内输送了大量的内力,助他身体康复固本培元,且将他送回了淮阳之后,再没打扰。数年过去,他的身体已照着武烈帝的心意恢复了元气,也再没犯过头痛的病症。
魏赦闭上了眼,缓慢地对她道出了个中真相。
话音落地,便是一长串静默的抽泣声在耳畔不断地响起,魏赦猛地睁眸,只见竺兰呆呆地凝视自己,两行热泪越涌越凶,唇瓣几乎被咬出了血。
“还不信吗”魏赦皱眉,“兰儿,你的名字的竺兰是我取的,因我最爱之花是天竺兰。我觉得你便是像是幽谷之兰,我告诉你,旁人只叫你小牛,连岳母大人也是如此,但只有我唤你兰儿,此为独一无二。”
他扯开了自己外罩着的那层薄纱素裳,露出狰狞的一道疤痕,声音低哑“这是我为了救岳母在大水之中被利刃所掼之伤,当时境况已十分凶险,为了将岳母送到树上,我自己站在水里,被洪水卷来的断裂的尖桩刺伤,伤口在水里泡了太久后来腐烂了,灵丹妙药亦是无用,除不去这块疤了。”
竺兰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
魏赦将外裳仍在地上,浑身只着一条绸料亵裤,屋内虽烧着地龙,但他上半身不着片缕,竺兰咬了咬唇,想劝他穿上,魏赦又伸手去自己的裤子,“你不是说宣卿屁股上有道红色印记吗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