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姜绵棠的动作,容归临直起身,眸色闪过一丝讥嘲。
“是么。”容归临淡淡地丢下这句话,示意一旁的嬷嬷把合卺酒端上来。
听着像是不信,姜绵棠还想解释,但全福嬷嬷已然笑吟吟地端着合卺酒走来,她只能不再说话。
“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喝下合卺酒,从此共为一体,不离不弃。”
合卺酒被端高,两人伸手取过各自酒杯。
这合卺酒辛辣苦涩,很是烧心。
不消一刻,姜绵棠便已酒气上脑,小脸绯红如霞。
那双眸子却愈发水润清亮,带着点朦胧的醉意,神情却仿似一只受了惊的小猫,谨慎又害怕地防备着四周。
姜绵棠的一举一动尽收于容归临的眼底,他隐隐勾了勾唇角,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伺候太子妃洗漱。”容归临吩咐下去,再没看姜绵棠一眼,大步离开了新房。
屋子里的宫人们有的跟着容归临离开,有的开始备水,一下子少了大半。
姜绵棠的陪嫁丫鬟冬桃端了杯解酒汤走上前,伺候着她喝下。
“殿下应当是去送客了,娘娘先沐浴吧。”夏禾也走到姜绵棠身边,随时准备着伺候,她是宫里殿中省分配给姜绵棠的宫女。
“你们先帮我把这些头饰取下吧,我这脖子都快被压塌了”姜绵棠低声嘟囔着,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两个宫女却是低头笑了,两人扶着姜绵棠坐到梳妆台前。
头上一轻,十几斤重的头饰被取下。
姜绵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她揉着僵硬的脖子,脑子里却不自觉浮现容归临带着杀意的语气。
姜绵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子妃,可是冷了”冬桃细心地给姜绵棠梳头,轻声安抚着“热水已经在备了,想来等会便能沐浴了,正月里乍暖还寒,最是容易生病,娘娘可得仔细着些。”
姜绵棠心头一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些。”
冬桃是从小陪在原主身边伺候的,很是忠心,原书中被原主拖累,最后落了个杖毙的下场。
此时姜绵棠对她倒有些信任的。
铜镜中的脸模糊又陌生。
姜绵棠怔怔发呆,她虽是看过原书,可现在心里却愈发没底。
原书中,容归临虽是早逝,可他的手段却很是厉害,他极擅长布局,他在全文中布了三个局,而这三个局却正好是书里男主战胜反派登上皇位的关键所在
姜绵棠是很佩服容归临的,但佩服归佩服,她却不想和这样的人有所交集。
她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惹到他,她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沐浴完,姜绵棠浑身舒畅,没骨头似的趴在梳妆台上,任由冬桃给她干发。
屋子里温暖如春,姜绵棠舒服地几乎要睡过去。
“太子妃可要梳妆”冬桃拿起犀牛角梳为姜绵棠梳发,想了想,又补充道“殿下应当也快回来了。”
正是倦意正浓,姜绵棠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懒道“不用啦,等会就要歇下,这会子再梳妆多费劲呀。”
书里容归临对她这个太子妃不喜,从未与她同床过,新婚之夜亦是在书房睡的,想来今晚他也是不会来的。
不过按照礼俗,她还是要坐在床头等着容归临的,只是姜绵棠此时困得很,刚坐下没多久,就靠着床边护栏睡了过去。
容归临一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身着大红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