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呆呆地看向商言戈,他其实一点都不怕商言戈的管教,反而有人管着他、教他做人道理,他会很安心,宛若无依无靠的浮萍被框在了安全的水域。
他只害怕有一天,商言戈发现跟他在一起太忧心,决定放弃他。
商言戈迈出半步,在谢玉帛脚边单膝跪下,“可以吗”
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可以离谢玉帛静一点,又能杜绝从体型上给他施加压力。
谢玉帛表情却有些乱,连忙在床上半跪起来,“你、你起来”
他没跪过暴君,当然更不能让暴君跪他,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动作在现代的含义被无限弱化。
商言戈被拖到了床上,他趁势提道“原谅我了”
谢玉帛眼神飘忽,“其实我不怕你管我。”
“嗯”
“但是我怕你不信任我,早晚有一天,你会觉得每天为我担心受怕的日子很难受,只要远离我,你就会过得很开心。”
商言戈“不会。”
他斩钉截铁道“除非你不让我靠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谢玉帛不太信,谁能在当下保证未来的事呢,连本国师都算不出来。
商言戈看着不吭声的谢玉帛,突然明白了谢玉帛的无奈恨不得剖开一颗心,证明自己承诺的真实性,对方却不肯相信。
他说“我们要互相信任。”
“我信你有分寸,会保护好自己,你信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商言戈茅塞顿开,“其实它们是同一件事,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谢玉帛鼻尖一酸,几乎要答应。
商言戈“白天没出现,是因为我生了不该生的气,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怕对你发火,扔手机实在是很可恶。”
“只有懦夫才会因为担心就临阵脱逃。玉帛,难道在你眼里,我是懦夫吗”
谢玉帛想起雷厉风行的商总,想起杀伐果决的暴君,“你不是。”
难道上辈子,暴君就只是单纯担心他想用时间来考验他发誓的真假多久半年还是一年那他是没有等到就死了么
还是说,暴君故意疏远他,激怒他,是为了让他失望,从此再也不管大梁一花一草死活
谢玉帛不断猜测着暴君的动机,不知不觉间,他心里完全倒戈,每个猜想都在为暴君开脱。
谢玉帛凑近商言戈,食指摸上他的嘴唇,用力碾了下。
商言戈呼吸一顿,一千零一次怀疑谢玉帛学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但是他不能贸然去问,只能凭借本能猜测,但这样更糟糕了,商言戈完全想不到什么正直的方向。
谢玉帛抿了抿唇,生气地想,商言戈这张嘴明明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为什么上辈子说不出一句人话呢
商言戈见谢玉帛不说话,还越凑越近,连忙出声打断自己不该有的遐思“你能看见”
这个念头在他看见谢玉帛精准扔手机时,就确认了,难怪一直以来,他无法把谢玉帛当盲人。
谢玉帛吓了一跳,眼神乱闪,像是停留在牡丹上的黑蝶,忽然被惊吓振翅起飞。
谢玉帛顾左右而言他“唔,我的手机怎么还没有放音乐”
商言戈看向他的新手机,忽然有些心疼,谢玉帛平时挺小气的,被逼得连手机都扔了,这该有多慌张
谢玉帛捏紧手机,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要往上面装报告a吗”
商言戈凌然道“不装了。”
谢玉帛松懈下来“对,肉眼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