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敏锐又卑贱,脾气反复无常如妇人,虽然得到重用又好大喜功贪婪残酷,男儿身却自甘下贱以色事人。
自甘下贱。
自甘下贱。
下贱
这就是她在奏疏上说的话,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哈
豁然站起来,翻出放在一边的一本史书,那里常常翻阅的一页一抬手就打开了。他轻易的找到那个名字,重温了一遍史书上记载她死的如何半点体面都无,但心里的烈火哪般也压不下。
因这件自己起头的无名火,他怀了愤愤的到心半夜才入睡,刚合眼在床上有些许的睡意了,大洋那头的亲妈半夜又来了电话,背景音是一群喝醉了的千金们和伴郎们正在嬉笑怒骂撒泼调情,听了半天才清楚这群豪门伴娘伴郎婚礼后喝嗨了,不知道谁提议要去地球另一个时区的教堂再庆祝一次结婚,一伙人乌泱泱的上了飞机要再去抛一回手花。
李六大着舌头和儿子下军令状,一定要拿下那捧白玫瑰,拿不到就再飞一个时区,反正他们这群家里产业遍布东西半球的富家千金少爷房产有“日不落”帝国的底气,一个电话过去,落地就能再开一回香槟塔。
卫瞻淇忍着口吐“你抢了捧花有个屁用,卫明宇那犊子和你是分居,你想要再嫁没有和离只有丧偶”的恶言,又哄了一通李六才堪堪挂了这扰民的电话。
挂了电话心里头又咒了这对夫妻一回,心力交瘁又没有困意,正想着干脆熬夜把事情理一通,却不曾想手机又响了,不同的是这次来电话的人,让眉眼不耐打算装死的卫瞻淇打了个激灵,他没有着急接电话,而是赤着脚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够了脑子,胸口那腔睡不了好觉的火气早就在看见那人名字时就没有了,再三准备停当才重新拨回了电话。
他回拨迟了电话是那人和他的约定跨时区扰人清梦的事情,还是卫瞻淇这种长个子的孩子,实在不妥当。故而那人每次算到卫瞻淇晚上接电都让他先别接,等他醒了舒坦些再回拨也是一样的。
这种体贴骗骗李六还好,卫瞻淇过了几年,清楚那人性子说这话倒不是体贴,只是没有耐心和睡眼朦胧不清晰的人说话,故而话里头深意其实是“你清醒点再和我说话”。
皮上熨帖,底下却目无余子颐指气使,这就是卫瞻淇对这位相处了近九年的来电人五叔公李嘉行的断语。
李嘉行的电话安静多了,卫瞻淇甚至能听见这位刚阴了不少人,接手李家航运生意的叔公在纸面上一边签字,一边用指腹摩挲纸面的声音。
像蛇在草丛里爬
李家长子,也就是卫瞻淇的外公几十年前去世,膝下只有李澄琳一个女儿。长子乃老太爷那个早死的原配一系嫡出,锦海风气迷信,未免早过世的原配没得香火,就过继了四房的庶子李嘉行捧牌匾。只是过继时李嘉行已经时不好撒娇卖痴的十三四岁,感情上是挂名头的半个嫡子,法理上生母身份也低微末流,身份尴尬。加上顶头的二哥是续弦兰氏的婚生子,三哥生母是老爷子的得意人,着实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一把烂牌。
可就这样,李嘉行还是靠着自己,一步步在李家有了地位话语权。
卫瞻淇有点怵他。比怵卫明宇这么个法理血缘上的父亲还怕。
名义上李嘉行是大房一块的人,但真正的大房凋零的只剩李澄琳这么一个不管事没有多大继承权的花天酒地的主。李嘉行这么个李氏实权人之一又从不做无用功,反正卫瞻淇这具肉身还小时,冷眼看着李澄琳没有少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