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鸣“”
“我想和她做朋友,想让她想起我来,”陈啸之漫不经心道“是要做她男朋友的同义句么我和她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要和她白头偕老了没有”
陆之鸣“可是异性之间没有纯纯的友”
陈啸之没有人情味地强调“绝对不是那种喜欢。”
陆之鸣立即举起双手。
虽说陆之鸣本人也没怎么谈过对象,但是他总听过那句异性之间没有纯纯的友谊的命题。但陆之鸣毕竟缺乏经验,而那命题缺乏证据支持。
陈啸之是家中独子,父母疼爱,从不遮掩自己对他人的怒气。
但是陆之鸣晓得,他弟弟总会想明白。
光从桌上台灯上的灯泡里倾泻出来,并以三十万千米每秒的速度落在桌上和阴影之外。
光永远沿直线传播,独立互不影响,具有波的性质,却又有着粒子的特性。
百亿年来,从宇宙大爆炸的光芒到从最普通的ed灯泡,都浪漫地遵循着宇宙赋予它们的亘古的定理。
而曾经有个小女孩儿,在时间漫漫长河中,于最普通的一个昏黄夏日傍晚,顶着一头小卷毛,向小啸之讲述宇宙太初的爆炸。
十五岁的陈啸之低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梁乐不喜和人说话。
陆之鸣临走前这样告诉陈啸之。
陈啸之次日早晨七点一刻就到了教室,他一晚上几乎没睡着,坐在教室里啃他最不屑一顾的鸡蛋灌饼当早饭。
外面大雨,犹如瓢泼一般。
梁乐到的比他还早,就坐在陈啸之自己的位置上,在课桌上放了个奇形怪状、体积可观的白东西。
他相当孤僻,一整天到晚就是看书做题,有时候对着窗外发呆
陈啸之看见,那白东西是一个纸做的桥梁。
纸桥是最朴素直观的拱桥结构,非常粗糙,梁乐正用沈昼叶留在桌上的小青桔测试它的承重能力,青橘子毕竟是圆的,咕噜咕噜地往下滚。
梁乐还特别愿意攻击别人。昨晚陆之鸣说。
熹微晨光中,梁乐成功放了三个青橘子上去,又开始往上摞书。
陈啸之见过沈昼叶被这个姓梁的搞得笑起来的样子。
起晚了。陈啸之想。应该在梁乐来之前来,不动声色地回自己位置上坐他妈的,那座次表上写的名字是陈啸之。
紧接着,沈昼叶就背着大书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小姑娘拖着把滴水的小雨伞,怀里抱着个大纸箱子,冲到自己位置上。
然后那个小姑娘笑眯眯地打开纸箱子,从箱子中拿出了另一个,与梁乐非常相似的,雪白的纸桥。
陈啸之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天晚上,陆之鸣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和那个小姑娘走得这么近。
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