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触感温润细腻, 钟应瞧着君不意微讶的神色, 觉得手特别痒,特别想捏一捏君不意的脸蛋。
然后, 钟应真的捏了一下
手感真好。钟应默默的想。
下一刻, 他的手被拍开, 君不意后退一步, 手背轻贴着脸颊, 讶异的望着钟应。
钟应莫名觉得莲中君的目光带着几分控诉, 偷偷缩回了手, 清了清嗓子,用玩笑似得口吻说道“我就摸你一下而已, 你不会害羞吧”
君不意“”
等等他不会真的害羞吧
就在钟应这么怀疑时, 君不意放下了手, 水墨般的眸子落在了悠远之地, 定了定心绪,才淡淡开口“没有。”
钟应“哦。”
两人继续并肩而行, 身后跟着一只胖的好似飞不起来大肥鸡。大肥鸡对着水里的游鱼垂涎欲滴, 奈何身为“阶下囚”,它不敢对这里的灵鱼下口, 只能恋恋不舍看几眼后, 用两条小短腿蹦蹦跳跳。
钟应边走边张望四方, 随口一问“对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君不意脚步一顿。
钟应走了两步, 发觉君不意没有跟上来, 疑惑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眸子。
“怎么呢”钟应歪头。
君不意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他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神色,但是钟应跟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君不意。仿佛,他在画中,自己在画外,中间隔了一道天堑一般陌生。
钟应不喜欢这种感觉,拧眉想了想,又问“那个女人身份不能说”
君不意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没有不能说,她是”
“不想说就别说”钟应打断了他的话,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我又没欺负你。”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
“走啦”钟应回身拉住君不意的手腕,“别磨蹭了。”
走了几步后,君不意将钟应拉了回来,轻声道“不是这边,我寝宫在那里。”
“早说啊”
穿过一道月洞门后,眼前景色骤然开阔,一座古韵典雅的宫殿便映入眼帘,钟应眼睛不由亮了。
他一向来喜欢华贵的东西,太子殿中,不少随便摆放角落、作为装饰品的物件都是奇珍异宝,自然够“贵”,可是太子殿布置过于清雅寡淡,离钟应想象中的“华”还差了许多。
可是明明不是很合他品味的宫殿,钟应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一处不喜欢、不顺眼的地方。
这座寝宫甚至让他觉得,在这里长住也不是问题。
“这是我住了十年的地方。”君不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钟应回首,便见君不意问“你觉得怎么样”
钟应实话实说“很美,很喜欢。”
君不意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那便好。”他反拉住钟应的手,快步朝着宫殿而去,步伐不似刚刚那般平稳,反倒像急于跟重要之人分享宝物的孩子。
宫殿处处种着紫藤萝花架,并非种植在土壤上,而是扎根于水中,攀爬在凉亭、屋檐、石像上。
簇簇或浅紫或明紫的紫藤花,停在池畔的灵鹤灵雀,水中雀跃的锦鲤,将过于清冷精致的宫殿染上几分鲜亮之色。
君不意推开雕花木门,拉着钟应进入其中,紫藤花的淡香也随着风吹进了尘封许久,却不沾丝毫尘土的房间。
这间房间非常宽阔,书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旧书,架子旁边有几个竹篓,里头是满满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