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王成婚多年,不过这个王妃却不常在人前现。
绥王低调多年,自己待发修行,修成了头陀一个,她这个做王妃的也不好张扬, 总是去参加宴会。
好不容易,绥王终于守孝“还俗”了。绥王妃便也可适时走动下了。
不过她这次来, 其实也是有些难言的隐处。赵泉的医术是有名的,绥王妃虽然有一子,但是还想多生子嗣, 奈何被郎中诊断体寒,加之上一胎损了根本,所以想来寻赵泉诊脉,出个良方。
她以前就与太侯夫人私交甚好, 所以借着来参加家宴的机会, 来侯府作客, 正好可以不张扬地问脉, 下方子调理身体。
绥王妃虽然久久不出来交际, 但毕竟也是大家闺秀,看见了楚太妃和淮桑县主便含笑点头互相问了声安好。
柳眠棠对绥王的意见很大, 对于她来说, 绥王就是匹吃人不露齿的饿狼, 所以骤然遇见绥王妃,自然心里有些许的不适宜。
不过这位绥王妃看起来倒是很面善,如风中娇兰一般,说话细声细语,看起来也很纤瘦单薄的样子,并非福厚之相。
据闻绥王虽然看起来贵妾不多,可是府里的侍妾通房却很多,这位貌似也不管的样子。毕竟柳眠棠也算知道了绥王的虎狼秉性,这位纤瘦的王妃,可管不住那样花心肠的男人。
眠棠看她并未多看自己一眼,应该比不知自己与绥王的恩怨纠葛。
不由得想起绥王当初派媒婆子来陆府提亲的时候,曾说过王妃贤惠温柔,是个能容人的。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夸大其词,这的确是看着便温温柔柔的。
闲坐间,侯夫人自然要问绥王的安好。
绥王妃笑了笑道“万岁刚刚登基,隆召绥王入京勤政,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全家都得入京去了,这路途遥远,也不知我的身子骨能不能撑住”
太侯夫人一听,自然是恭喜绥王得盛宠隆恩,可以入京陪王伴驾。
或许是感念着赵泉给她问了脉,绥王妃倒是提起了自己一个侄女与赵泉品貌相当,且生得模样出众,父亲正在袁州任上作知府,乃一清流,前途无量。
太侯夫人觉得这个女子很靠谱,不由得眼睛一亮,越发热络地攀谈了起来。
廉楚氏在一旁听得分明,脸色也愈加难看了起来。
女儿的王侯表哥虽多,可是最后竟然一个都没捞到
廉楚氏是又羞又恼,一时不知该气个谁,只觉得没趣极了。最后,廉楚氏只借口着头痛犯了,领着女儿廉苪兰便先行离开了。
廉苪兰自然也清楚,自己与另一位表哥的亲事也无望了,内心也彷徨极了。她的年岁实在是太大了,如今再该谈别的亲事,能选择的余地小。保不齐就要做人的续弦,入门就做了别人的后娘。
事已至此,她最后悔的便是听了母亲的撺掇,推迟了与淮阳王的婚事。不然的话,她现如今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在茶宴上安适闲谈。哪会这般处处碰灰,前途不知何处
不过现在想着什么都是晚了,廉苪兰落寞地跟着母亲出外门时,倒是跟另一位领着个小丫鬟的小姐走了个顶头碰。
廉楚氏心里带气,走得甚快。可是廉苪兰却略略停住了脚步,抬眼看了对面的小姐一眼。
“廉小姐,许久未见,倒在这遇到了”那位小姐一看廉苪兰,立刻弯腰福礼道。
廉苪兰定睛一看,怨不得看着这位小姐眼熟,这不正是她准备给表哥挑选的妾侍灵泉镇的贺三小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