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想到“陆文”居然阴魂不散,再现在灵泉镇上。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子瑜看得紧,不让人动“他”,那么还是绥王出面才更稳妥些。
当然,这些个也要背着仰山的一众人等,偷偷行事才好。
绥王一直不曾亲眼见过陆文,只知道“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跟自己的义女争抢着孙儿刘淯的情爱。
只是除了仰山重要的首脑,谁也不知那陆文真正的底细。毕竟是祸灭九族的罪行,也许是怕连累了家人。大部分时候,“他”甚至都不会出现在人前,只假作了是陆文被劫掠上山妾侍,迷惑了仰山部众的眼睛。
原以为趁她与刘淯争吵之际,偷袭于她,已经斩草除根,谁想到那个陆文竟然这么命大,居然再次回到了灵泉镇上有点意思
于是芸娘便知无不言,说了“他”身负重伤,如今失忆,全忘了前尘,被个商人偏色霸占成内室的事情。
绥王当然知道芸娘的这些个妇人的小心思,不过是借了他的手除掉情敌罢了。
不过,那陆文当初跟隔壁崔行舟那小子斗得如火如荼,着实让他坐收渔利,避开了朝中奸妃一党的耳目。
从这点看,他还要感谢这位陆文才是。
既然“他”如今已经成了废人,记忆全失去,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若是得了闲,趁她还活着的时候,倒要抽空看一看这个“陆文”缘何能迷得刘淯神魂颠倒。
当然,最后这人还是要死的,毕竟她挡了他的路不是吗
此时三州风起云涌,众人各自打着算盘。眠棠亦不能免俗,在商会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最近灵泉商会里的商贾都是一片哀鸿。原因无他,只因为廉家变脸毁单子了。
也不知贺三小姐如何跟廉小姐交际的。好好的情谊,最后酸了脸,不但贺珍没有被抬进王府,还闹得廉家舍近求远,改在相隔五百里的勤德镇定制瓷器。
月头里,商会一时热闹极了,众位老爷将贺二爷与贺三小姐围得水泄不通。直直追问廉家毁了单子,那他们备了的料该怎么办
一时间,诸位同仁再不见喝汤吃肉的和谐,吵闹得有些失控。
眠棠倒是清楚内里的缘由。看着贺二爷忍气吞声,频频怒瞪贺珍的样子,有点替三姑娘不落忍。于是她开口解围道“行啦行啦,都少说几句吧。瓷器原料又不是米面,放久了会生虫子。诸位备下了,也省的日后求爷爷告买奶奶的选买不是”
这几位老爷事先商量好要从贺家嘴里扣出赔偿金,听崔夫人这么一说,立刻不干了,阴阳怪气道“我们可不像你,接的都是廉家的零碎单子,自然不受损失,有得空闲在这做好人”
柳眠棠被几位老爷怼,却也不恼,微笑道“我这也是好心,不希望诸位伤了和气,好好好,容我说了正事,你们再管贺老爷要赔偿也不会迟。”
说完,她径直说道“贺三小姐,你前些日子跟我提过,那淮阳王府跟崔家不走一个单子。太妃用惯了贺家瓷器,想来儿子大婚,还是请管事来选买的。到时候哪个单子有肥水,还是要给我们玉烧瓷铺留些啊”
贺珍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柳娘子在这节骨眼儿说些压根没影儿事情的用意,当下连忙接道“哎呀,这事还未定,夫人怎么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了”
这两位虽然不是结拜的异姓姐妹,但是配合起来十分自然流畅,糊弄得那些老爷有些迟疑,猛然醒悟自己有些短视了,原来贺家手里还有王府的订单子。于是一个个都缓下脸皮,将话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