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渡寒真君终于理解为什么云月玺会成为云如烟的心魔。
这女子性情坚韧, 哪怕只是水木双灵根, 也必定会在修仙一途有所作为。可惜了,她是如烟的威胁,那么自己就得亲手为如烟掐灭威胁。
渡寒真君冷冷道“你的心魔,干本尊何事”
他随手结成一道印记,印记漂浮于空,渡寒真君挥袖,此印记立时湮灭“本尊不缺你一个弟子,即日起, 你不再是本尊弟子。”
他亲手毁了师徒盟誓, 转身欲离。
渡寒真君麾下两名弟子参加此次试炼大会, 云如烟和云月玺双输, 他没有再留下观战的必要。
云月玺却不管他的脸色, 在渡寒真君毁灭师徒盟誓时,也未露出一丝惋惜。
她平静地说下去“我的心魔,确实与真君有关。我幼时入凌云宗, 拜入师尊门下, 师尊天赋卓绝, 弟子自知天资鄙陋,承蒙师尊青眼,弟子发誓,定要回报师尊。自此,弟子尊敬师尊,未曾有半丝不敬。白日摘茶、夜晚奉香、可堪笤帚。”
曾经,小小的云月玺在家里不得父母喜爱,她虽一厢情愿地喜爱父母,但人非草木,她也能感知得到,父母其实并不爱她。
修真界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云月玺以为,渡寒真君收她为徒,是喜爱她。
她修炼之余,为渡寒真君寻露水泡茶,每晚在他的房间里点上清心香,如果谁说了她师尊半句不好,她便像小牛一样,非要同人犟。
渡寒真君离开的脚步不停,云月玺说的这些,他倒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一杯清茶、一炷甜香,对渡寒真君来说可有可无。
直到云月玺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或许是我常去师尊房间的缘故,在荒月十四日时,弟子进师尊房间,看见师尊双目赤红,魔气渐生,似要杀了弟子。师尊让弟子快走,或者亲手杀了师尊,弟子不愿,为师尊施清心咒,之后,为师尊煮了些清粥白饭。”
渡寒真君听到这时,脚步一顿,云月玺怎么会知道当天的事情
云月玺说的轻松简单,渡寒真君却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他当时濒临入魔,如果对方不杀了他,等他出手,对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之后,他累极晕倒,对方害怕他的状况会被有心人对付,更是待在随时会入魔杀她的他旁边,悉心照料。整个过程看似细水长流,但已经足够那人死一百次。
那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渡寒真君下意识以为是云如烟告诉了云月玺这些事情,否则,如果是云月玺救的他,云月玺之前怎么不说
渡寒真君冷冷皱眉,回身正欲呵斥云月玺冒认功劳,就听到有人惊呼
“她的耳朵怎么流血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她怎么了要找医修来看吗”
渡寒真君惊讶地看着鲜血从云月玺耳朵中如柱流出,起初是一只耳流出鲜血,马上,两只耳朵几乎都像是灌满了鲜血,赤红的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耳垂滴落到脖子里,再度染红整个肩膀。
云月玺对这些血视而不见,她半点也不慌乱,继续道“此事弟子本并未放在心里,等师尊脱险后便离开,弟子天资鄙陋,自知必须抓住一切机会修习,直到弟子被家中父母逼迫,他们以他们的手段,让我发了心魔誓,若我说出与此事有关的真相,便道基尽毁、肉身受地狱之苦,刻苦修习毁于一旦。”
心魔誓在场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