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摆弄簪子的手顿了顿,就听听琴快意道“她啊,枉费一场心机,最后还不是给人做妾。要是她知趣,不对小姐那么狠以老爷的仁厚,必会好好给她挑一门亲事,哪里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听琴还在絮絮叨叨,云月玺却渐渐有了思量。
柳若颜多高傲的一个人,她会找上慕容煜,更多想法是为了成为世子妃,看能不能逃脱充军的惩罚。现在柳若颜为妾,定国公府必定不会帮她,而她进了国公府,哪怕再和慕容煜云雨,也会被盯着服下避子汤,相当于母凭子贵的后路也被她断了。
只怕,柳若颜甘愿成为妾侍,是困兽之争,目的不在于挣破牢笼,而在于咬死另外的对手,也就是云月玺。
云月玺仔细想了一番柳若颜手里还剩什么底牌,恰好,正合她的意思。
云月玺淡笑着对听琴道“若这几日定国公府的人上门来,你早点来告诉我。”
听琴虽不解两府闹得这样尴尬,定国公府的人为什么还会再上门,但仍是点点头。
她把两人做簪子的废料拿出院子,想让小厮拿去扔掉。
不多时,听琴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定国公府的人真带着柳若颜来了”
她神色慌张,云月玺却朝她温柔一笑“没什么,你带我去看看。”
云府的前厅气派雅致,云尚书沉着脸,目露不悦,道“夫人的要求,恕老夫不能答应。”
慕容夫人也不好意思张口,这事儿,云府怎么会答应呢她踏上云府的门槛,都觉得自己没脸,可没脸的事儿,也只能她来跑上跑下了。
慕容夫人垂泪道“我也知道,我这要求无礼,可是柳姑娘那边的事儿也等不及了,她的祖宅被卖,别人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再卖出去,我们说让她从别院出嫁,她又说我们家没规矩,指着鼻子问纳妾是这个规矩吗她说她私通当妾她认了,但是做妾也要有做妾的规矩。”
慕容夫人脸带病容,咳嗽两声“她非要从娘家出嫁,又没了娘家然后说她自小住在云府,云府虽不认她了,也算和她亲厚,左右她和人私通没了脸,嫁人时想保住最后的颜面,让我来求您通融通融,让她从云府出嫁。您不用准备任何嫁妆,府里也不用张灯结彩,左右不过是纳妾,深夜一顶小轿抬着就从后门出去了,您看,可行吗”
云尚书竭力压抑着怒容“慕容夫人,老夫敬重定国公,也请夫人莫要咄咄相逼。老夫未曾嫁女,府中就要先抬走一个妾,这是什么礼仪云府从未做过如此没有礼数的事情,此事,老夫绝不答应,也请夫人不要再提。”
慕容夫人脸上现出一抹难堪“我自知这请求无礼,但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柳家那姑娘简直不叫人,她拿了条白绫,说是随时都会吊死在定国公府门口,请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帮我们这一回。”
见云尚书仍然无动于衷,慕容夫人擦擦眼泪,拿出一封信“这是柳家那姑娘写的断绝关系书,说是你们不用怕她回来出嫁一次,就赖上云府,之后她和你们云府再没干系了。我想着,她这人虽然不懂礼数,心思也狠毒,但这遭吃了不少苦,虽仍是愤世嫉俗,但想必也知道了唯有你们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便如鸟恋旧林般,想从云府这儿出嫁。”
慕容夫人到底心思软了些,被柳若颜骗过,但云尚书半点不吃这一套。
文人,最是善良,也最是性子倔,何况云尚书混迹官场多年,哪能不懂柳若颜的心思。
他道“她此番出去受苦,只怕更恨云府没护佑她,汲汲营营想再回云府一次,只怕是心中有鬼,老夫绝不答应。”
正在慕容夫人同云尚书僵持不下之时,云月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