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和自己也觉得他的存在相当破坏气氛,起初原本还打算先无视掉秋明殊, 先与自家师兄说说话,但秋明殊就这么杵在房间里瞪眼看着他,想忽视这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傅蕴和忍痛放弃了与师兄耳鬓厮磨的机会,无奈回头看向秋明殊,向裴真解释道“这是我们儿子。”
裴真双眸睁大了些, 忍不住回头看向傅蕴和,似乎瞬间竟有些当真了。
傅蕴和怕自己玩笑开大了, 哭笑不得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是我抓药的时候在药铺里捡来的,大夫指着这小家伙说他是我儿子, 这小家伙见到我之后也一直缠着我要跟着我,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来的。”
见裴真看向秋明殊,似乎打算询问什么,傅蕴和像是吃醋他跟别人说话似的, 拉着他提前解释道“不用问了,他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
裴真微微蹙眉,他的直觉十分敏锐, 看出秋明殊应是有话要说,于是视线立即投注到了房中桌上的纸笔上。
傅蕴和将秋明殊带回来, 原本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他起身后先是俯身亲了亲床上裴真的额头, 让他好好休息养伤,这才转身对秋明殊道“小孩,你跟我过来。”
秋明殊最初与傅蕴和相识是以化妆术老师的身份,后来两个人成了朋友,傅蕴和也从来都待自己亲切热情,现在骤然换了种身份,秋明殊才发觉这人对待旁人的耐心有限,脾气其实也不怎么样,唯有对待他家师兄和朋友,他才会不吝啬于给出笑脸。
而现在作为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秋明殊让傅蕴和盯着,很快来到了桌前。
傅蕴和摆好笔墨纸砚,接着便抱着双臂等看秋明殊的动作。
这桌子对于成年人来说不算高,但对于秋明殊这具十岁的身体来说,却是已经足够高了,秋明殊不得不两手撑在椅子上面,借力蹬腿才勉强坐上椅子。
因为不熟悉这样矮小的身体,秋明殊中途还险些翻倒,两条短腿晃荡了一阵才勉强坐稳。
傅蕴和盯着秋明殊,看到这里没忍住笑出了声。
秋明殊抬头看了眼傅蕴和,傅蕴和这才板起脸做出认真严肃的模样,强压下唇角的笑意道“快写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
秋明殊急着找到桓意,也不愿意耽误时间,当即提笔写了起来。
他先写了“我是”两个字,正打算继续往下写,却不知为何右手微微一颤,手指酸软失去了力道,那笔竟然自手中脱落出来,黑色的墨汁随之弄脏了白纸,涂抹出了许多不规则的形状。
秋明殊微微一怔。
裴真虽然因为有锁链限制所以没有下床,但也始终看着这方的动静,见到这幕,他微微蹙眉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
傅蕴和也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道“我让你写出来,你怎么还发脾气扔笔呢”
秋明殊没有出声,他回忆着雁晴昨日里说的那些话,紧抿着唇再度将笔捡了回来,感觉手上恢复了些力气,他再度提笔写字,然而就和刚才一样,他才刚写到自己的名字,双手的力气便像是被凭空抽走,让那笔再度自指尖脱落。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写下去,自然也没有办法通过书写来说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显然与雁晴有关,秋明殊感觉自己这具新的身体仿佛被某种规则所制约着,只要他想要通过书写的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双手就会失去力气。
秋明殊紧蹙着眉尝试数次,结果都是这样,而这也证明了他的猜测,他的确没有办法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