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到这里,我便大抵能够猜测出为何后来流言的风向又会发生变化了。
因为我命人给了无惨我所乘的轿辇上的紫藤花。
我给了无惨祝福正如在他的元服之礼上,我也为他举行了祈福的仪式,并希望他能再没有悲惨。
这两件事被联系到了一起,于是流言的风向彻底进行了反转,原本那些说着我不喜欢产屋敷家所以刻意羞辱了他们的言论,倏忽间都变成了贺茂斋院对产屋敷家的幼子喜爱有加,所以不仅为他卜出了名字,还在后来也对其十分关心。
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实际上我的心情的确如此这样的说法令我觉得有些高兴。
所以我笑了起来,询问在我面前愣住的侍女“还有什么呢”
大抵是因为我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预料,侍女皱了皱眉头,脸色奇怪地询问我“您不生气么”
这一次意外的却要变成我了“我为何要生气”
她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似乎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言语,顿了顿,她说“您身份尊贵,那些人竟随意编排您,还将您和产屋敷家放在一起,分明您只是随意的举动,却又被他们联系到了些完全没关系的事情上”
侍女说话时的语气满是愤懑,因为在她看来产屋敷家根本没有资格与我扯上关系。
倘若没有晴明大人那日从产屋敷家主那里带过来的请求,事实约莫也正是如此以我的身份,不论再过多久也不会和产屋敷家产生关联吧。
其实这种说法也不太准确,同我产生联系的,其实并非产屋敷家。
是无惨。
我并不在意产屋敷家如何,也对那个家族究竟如何没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无惨。
他人的看法如何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种言论传播到了一定程度也自然会消失不仅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也因为母亲和父皇定会进行干涉。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他们亲自召见询问我事情的真相。
只要我将前因后果告知他们,最后要面临的,最多也只是几句叮嘱而已。
本着这样的念头,我对侍女说“倘若你不告诉我,那我便一直都不会知晓这样的事情。”
因为在这种言论流传到我耳中之前,便会彻底消失在坊间。
但侍女似乎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她对我说“我只是觉得倘若您一直被瞒着,那样未免也太没有道理了。”
但没有道理的事情从来都不少。
一如赖光兄长野心勃勃视他人如草芥,又如我时常能听闻的晴明大人又被某位大人请去家中除鬼。
那些由女子的怨恨所生的般若,盘踞在他们的府邸之内,侵扰他们的神志与身体,使其府邸之内不得安稳。
但她们终归是要被驱除的,哪怕追究其最初的因果,错误并不在她们。
我也曾想过,为何明明是那些人先犯了错,所以女子们所化的般若才会前来纠缠,但晴明大人却仍要驱除她们。
在那个时候,晴明大人对我说“因为她们是鬼。”
没有什么其他的繁琐理由,只是简简单单,直白而又明了的原因。
因为是鬼。
哪怕她们之所以会变成鬼,皆是因为男子的负心薄情。
大抵是因为我那时候的神色令晴明大人担心了,所以他又蹲在我面前安抚我“睦月姬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对我说“您的身份便注定了将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