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脚下躺着凌乱的尸体, 杂乱的血色脚印散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四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乎找不出半件值钱的东西需要解释一下的是, 这并非鬼舞辻无惨的手笔。
只是因为在路上闻见了过于浓重的血腥味,所以才循着这股腥息来到此处宅邸的鬼舞辻无惨, 从书房中那堆散落的纸张中捡到了男主人的信件。
而从信中, 鬼舞辻无惨得知了他那年轻时相识的、现如今正任南町奉行的朋友, 有一个名为源睦月的女儿。
只是在信件中一笔带过的字眼,却让鬼舞辻无惨视线触及的瞬间缩紧了瞳孔, 紧紧地注视着那几个字沉默许久。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太久了。
但鬼舞辻无惨依旧没能忘记她,哪怕他们曾在过去的时光中彼此仇恨、不死不休。
但现如今
鬼舞辻无惨将那封信件收进了怀中, 在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这里的时候, 将自己拟态成了这户人家已经死去的小儿子的年龄,又让手下的鬼将那具尸体赶紧处理掉,自己则是屈尊降贵躲进了檐廊下面。
分明很清楚,倘若是不想出任何一处纰漏, 便应当把自己的样貌也变成那孩子的模样这种程度的拟态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鬼使神差般让自己缩小成了十一二岁时的模样。
因为在此前从未见过渡边家的幼子,所以赶来渡边家的源町奉行顺理成章将他当成了渡边清直, 并且把他带回了源家。
在那个夜晚,鬼舞辻无惨久违地见到了她。
鬼舞辻无惨忽然想起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久远的过去, 自己依旧作为人类的时光中,他们的初遇他那时也是这样的年龄。
但那时候的睦月姬却与现在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完全相反那时候的她,比之现在要年幼许多。
他其实很想多看看她,看看她现在是何等模样,但目光触及到那张脸的时候,他却像是被什么刺到一般,只是与她对视了数秒又低下脑袋。
而她的反应也极为冷淡。
鬼舞辻无惨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这时候的心情,复杂而又纠结,希望靠近又想远离她疏离冷淡的表现会让他心生不悦,可若是在初见时便像她父亲一样,因为他那伪造的身份背景而亲近善待他,也会让他觉得坐立难安。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大抵便是她的父亲将他的房间安置在了源睦月的房间附近。
先不提这样的安排是否有失妥当,单从鬼舞辻无惨自己而言,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控制住见到她时止不住颤抖的双手。
他曾亲手
鬼舞辻无惨会用这般虚假的身份来见她,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倘若是鬼舞辻无惨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呢
分明很清楚她什么都不会记得了,但鬼舞辻无惨还是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
他也不敢肯定,那份已经延续了许久的恨意,是否还会延续到如今。
所以“渡边清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无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她进行交谈,是她主动提出要一起去院子里走走的时候。
是极为平淡而又寻常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异样与不该有的情绪。
于是无惨同意了。
坐在她身边一起望着天上的弦月时,鬼舞辻无惨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们也曾这般平静地并肩而坐
但在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