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时光,已经过去太久了覆盖着它的却是一些极为难堪的对峙。
可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那也已经过去了。
无惨听着她亲口对自己说喜欢月亮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被放了下来那些阻碍着他与源睦月的东西,仿佛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过去那些值得回忆的事情又变成了崭新的记忆,无惨听她用不怎么熟悉的语调念起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诗句,望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恍惚。
有什么东西,终归是发生变化了。
但鬼舞辻无惨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改变了。
直到他亲眼看到源睦月竟连握刀的姿势都摆不好,勉强地笑笑之后,把木刀还给她的父亲,对他说“您也知道的,我在这方面向来都没什么天赋”
不对。
鬼舞辻无惨想要否认这句话,在他记忆中的她,这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才对。
所以说,改变的东西果然太多了。
一如源睦月本身,又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鬼舞辻无惨大抵是恨她的或许这样说也不对,他更多的还是在责怪她,明明是她亲口许下的承诺,却因为那样的小事而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他甚至觉得,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自己的错才对因为她违背了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咒”。
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鬼舞辻无惨”,而是“渡边清直”。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在他们一同前往火付盗贼改的长官长谷川平藏府中做客时,看着那个少年将本是给自己的妹妹带的黑糖递给她之后,对她说自己也能给她买。
然而这样的话落在她的耳中大抵就跟小孩子说的“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怎样怎样”一般,基本没什么说服力。
都是因为他如今的这副模样这副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模样。
这是鬼舞辻无惨头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策了。
但他抓住了到手的机会,在源町奉行提到所谓的“守护”“可靠”时,主动向其提出自己也想要去道馆修行的想法。
虽然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去那种地方修行的必要,但为了那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这种表面功夫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在此同时,他也履行了自己说出口的话,在每日回去时都会给源睦月带上桐屋的黑糖,直到她的房间里都堆不下这样的礼物,甚至不得不分给下人。
或许他自己不会承认,但事实上,鬼舞辻无惨其实是喜欢这种生活的,就像是普通的人类一般,安稳而又平淡地生活着,然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越来越好,直到迎来转变的机会。
从“姐弟”变成夫妻的机会。
倘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话,事情的结局也本该是如此的那些在许久之前未能完成的心愿,都能在许久之后再次实现。
但鬼舞辻无惨却从她身上看到了足以令他恐慌的东西她生病了。
明明一起前往山神祭之前,她的身体都没有表现过太严重的恶化情况,只需要仔细调理便没有太大的问题哪怕有一天她不再是南町奉行的女儿,鬼舞辻无惨也有足够的资金继续供她用那些昂贵的药材续命。
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们这次真的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哪怕他并非“鬼舞辻无惨”,而是“渡边清直”。
这种事情,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鬼舞辻无惨在意的只有她的想法,哪怕只是随口一提的话语,他也能记上好长一段时间,但凡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