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力,用近乎抚摸的力道轻轻安抚着,从颈项往头颅,让焦虑的奕和放松下来。
“不疼了”谢佩韦问。
“不疼。”奕和伏在床上有些不安稳,“我有按摩师,您不用这么照顾我。”
“大半夜上哪儿找给你找按摩师去要么我叫小齐来给你按”谢佩韦嘴里这么说,手下却没有停。这是产前抑郁,丈夫要多关怀,多体谅。为了孩子的健康发育,谢佩韦也是煞费苦心。
“闻见味儿了吗”谢佩韦突然问。
明明谢佩韦也没什么手法,奕和还是被他揉得昏昏欲睡,几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闻言惊醒过来,早就闻不见精油的香气了,还是硬着头皮撒谎“嗯,闻见了。”
“差不多熟了。”谢佩韦又从托盘里拧开一个小瓶儿,沙沙撒了些粉末,“撒盐上桌。”
奕和感觉到有些颗粒感,竟然被他彻底弄迷糊了“真的是盐”
谢佩韦在他身上抹了一把,指尖凑近他嘴角“尝尝”
奕和狐疑地看着那截香喷喷的指尖,伸出一点儿舌尖,轻轻地卷了一下。
谢佩韦不禁失笑“尝到了”
奕和有点窘迫。谢佩韦笑得太快,他还没尝到味道舌头就收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刻是怎么想的,忽地抱住谢佩韦的那只手,张嘴就含了进去,接连吮吸了两下。
谢佩韦看着他。
奕和嘴里噗了一声,翻身起床,踏踏奔进洗手间。
谢佩韦洒在奕和肩颈上的是一种敷和香粉,精油按摩之后,皮肤上毛孔打开,敷上这种香粉能防止凉气和湿气入体。香料配方比较复杂,闻着味道不错,非要吸上两口,这就有点销魂了
等奕和漱了口回来,站在床前看着谢佩韦,眼角还有点湿。
“不好吃”谢佩韦问。
奕和闷闷地爬上床,说“您就不该下厨。”
“我怎么闻着香喷喷的”谢佩韦在被窝里抱住他,耳边偷香一记,“睡吧。”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奕和头皮上还残留着被谢佩韦按摩过的温度,哪里还能钻牛角想东想西满脑子都是谢佩韦的温柔与体贴。哪怕他知道这所有的优待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心满意足。
这证明谢佩韦认可他孩子生父的身份。
谢总认为,我有资格与他一起生下这个孩子。
我有资格。
这种自我认同之下,奕和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煎鱼是临机处置。
谢佩韦这样习惯被人服务的霸总,可没有天天煎鱼的打算。
原本说好了“过几天”才请老师上门,谢佩韦半夜煎了一回鱼,第二天家里就请来了一位笑容和煦、满脸慈祥的老太太。这位老太太据说是海市妇幼保健院的资深胎教研究专家,这头衔那头衔报出来恁长一串,直接就把奕和唬住了。
“咱们做胎教的主要熏陶对象是胎儿,您不必太紧张。”老太太此行主要是让奕和宽心。
奕和还是有点紧张。
他要是会念书,当初也不会去当练习生。
对于贫家孩子来说,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谋个好职业,永远是最正确也最正派的一条道路。
可谁不想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呢如奕和这样的孩子,本身没有顶尖的读书天分,打小又没有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家庭教育,山沟沟里能飞出几只金凤凰
老太太直接用事实降低了让的焦虑感。
她让奕和做了一份对话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