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而同时,他的眼睛则落在地上。
他在寻找自己丢失的那支笛子。
肯定是掉在路上了。
当他穿过一条小巷,走到了大街上的时候,日轮才发现这里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他不认识这条路,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可以回到少彦名命村。
他站在街道的中央,前路迷惘。
“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大嗓门猛地穿了过来。
此时的山村贞已经把那件丑兮兮的短褂换掉了,重新换上了自己鬼杀队的队服。西式的黑色队服外面套着他烟雾紫的羽织,羽织上面自然是一片没有形迹的雾气。
虽然三尺玲花说他这件羽织很女孩子气,但是山村贞很喜欢。这件羽织,是他救过的妇人亲手缝就了送给他的。
日轮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发出一个气音。
山村贞
日轮便说“我的笛子不见了你能陪我回去找一下吗”
“笛子”山村贞疑惑道“我今天出门之前还看见它挂在自己的腰间啊。我还想你一直挂着这个硌不硌人,要不要帮你拿下来。”说了这样的话,自然是没有拿下来。
日轮的手唰地一下摸回腰间,那里仍旧是空荡荡的一片。
阿严难得地没有在这个点出去练刀。他一个人坐在屋檐下面,身边是两个翻了「一」的骰子。
他现在好迷茫,好失落。
不自觉地,他从袖口的暗袋里掏出那根笛子。
他只花了半个晚上,阿缘却视若珍宝的笛子。
这又不是龙头玉,又不是子安贝,为什么要这么宝贝它
阿严真的不明白。
他的手指摸到笛子上的圆孔,却被圆孔上的光滑程度下了一跳。制作的时候虽然有想要把这些崆峒的地方磨光,但是他不可能半夜出去找个矬子。因此,这跟粗糙的笛子有三个粗糙的孔。
但是现在那些孔洞却如此光滑,好似有人将他磨平了。
阿严
他也尝试着像阿缘一样身体向后倒,看着头顶上这片碧蓝色的天空。
他头顶是天空,脚底是地面,手心里是笛子。
这样子真的很快乐吗
阿严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做这样的动作时露出笑容来。
阿严拿起笛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全然不似阿缘所吹出的音乐,阿严所吹出的曲调的音符歪歪扭扭的,像是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长歪了似的。
阿严又放下笛子,脸上的表情又深沉又难过。
“兄长大人”
一声喝呼从一旁传了来。
那时,想要把笛子收回去的阿严已经来不及这么做了。因为阿缘就像饿了的小鸟一样,扑棱扑棱翅膀飞向它的家。
“兄长大人找到我的笛子了吗”阿缘的声音有些尖锐,而眼神则落在阿严手心中露出的那半截笛子身上。
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根笛子的阿严可疑地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在阿缘期待的眼神下憋出了一个“嗯”。
阿严说“你掉在小竹林那边了。”
阿缘笑得好开心啊。
他说“不愧是兄长大人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他的脸上全是红晕,好似他忘记了自己不曾去过小竹林这回事。
好像他忘记了,自己用那双可以看见一切的眼睛,早就看见了兄长的暗袋里有他的笛子这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