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样子就会好了。
真的。
“你看见我的笛子了吗”躺在床上的人类小孩从喉咙间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猗窝座现在是如此平静,平静到身上的气息也平稳如同一个人类。人类特别是那些鬼杀队的家伙们分辨鬼通常就是从气息。鬼的气息总是邪恶的,他们的身上总是带着难以散去的血腥味。
但是猗窝座不吃女人,也很少吃人。他不战斗的时候身上也不会散发出狂气。
而且他现在如此平和。
因此,山村贞遇见他的时候,仅仅以为他是一个打扮特立独行的普通人类而已。而鬼舞辻无惨之所以难以被人类分辨出来,完全是因为存活了千年之久的他已经懂得如何收起自己的气息了。
就算是那些柱,也难以认出他。
这就是为什么,鬼杀队建立长达千年,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相貌。
为什么为什么照顾一个生了病的人类他的心境竟平静如同一片湖水
猗窝座不知道。
人类小孩红色的大眼睛朦朦胧胧的,上面像是蒙了一层淡薄的不可透光的纱。
他又问了一遍,“你看见我的笛子了吗”
猗窝座答“没有。”
但是他的思绪又飘到了之前,黑死牟化作的黑猫跑出去的瞬间。对方口中叼着一根褐灰色的长条装的东西。
日轮又说“大概有一指半那么长颜色是灰灰的。”
啊,是那个。
但是他是不可能说的。
“没有见过。”
“掉了么”日轮口中喃喃道。他的手在床铺里面又摸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笛子消失不见了。
那其实只是他随手削作的笛子。可是紫藤日轮与阿缘的记忆产生了混淆。
连着几天的高烧和昏迷让他的大脑如同浆糊一般烂,他以为,他腰间的那支笛子就是阿严送给他阿缘的笛子。
他弄丢了笛子。
他弄丢了自己的生命。
猗窝座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大人的召唤。于是他放下水杯,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的视线在人类小孩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
随后消失不见。
日轮扶着一旁的柜子,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他没有想到这次的反噬竟然会如此之强,让他无数次感受到何为「死亡」。
可是只是比上次多用了几次战技而已
斩杀下弦之叁的时候用了一击「圆舞」,斩杀魔神的时候用了「火车」、「火舞」还有「圆舞」他只不过是比原来多用了两招。
还是说,是因为身体越来越差劲了的缘故
日轮不知道。
没有听到无惨与银古之间的交谈的他,也还没明白他现在到底面临着怎样一种境地。
日轮扶着周边的摆设物,一步一步往外走。
天色逐渐黑了。白天已经离开,太阳的余温在刹那间消失不见。月亮擦过太阳缓缓地爬上了山,它浅淡的月光如此朦胧,落在树叶上形成了一层薄膜。
日轮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冰冷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无所有了。
不应该这样的。
他有父母,有弟弟,有表兄,有许多许多认识的人。
可是日轮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
产生了一种“一无所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