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五岁呀。”
“十五岁也不少了,你李伯伯家最小的女儿,下乡的时候,才十四岁。”陈春红所说的李伯伯,是指大院里的李副局长,他家重男轻女很严重,四个儿子全留在城里,三个女儿都下了乡。
“那还不是他们家为了让女儿顶指标。”刘艳撇了撇嘴,她很不喜欢那一家子。
虽然这两年,身边常常有人下乡,但刘艳不曾想过,会轮到自家,毕竟,在她印象中,青年下乡是在四年后,也即是一九七八年结束,而那一年,二哥刘华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她年仅十四。
所以,她根本没考虑过这一茬,“妈,要不咱们给二哥报个病退,拖个三四年。”过了眼前这三四年,后面的政策风向就变了。
“我和你爸倒是想,但你看看,就你二哥那体格,长得比我还高,今年一个暑假都窜到你爸耳朵了,又一天天走东家串西家的,还时不时和人打架,他能在家待得住”陈春红很怀疑,“我和你爸也是提前做准备,也不是说非得明年就一定走。”
二儿子刘华在她眼里,到底还太小。
刘艳仔细回想了下,身边这几年下乡青年的年龄,从十四到二十三岁不等,大部分都是初中毕业或高中毕业后,在城里没有工作,根据各家指标安排的,忽然眼前一亮,“妈,要不考虑让二哥留级,按二哥的成绩,是毕不了业的。”
陈春红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哪还能这样。”
“总得试试。”刘艳怂恿道。
“嗯,我会和你爸商量的。”陈春红一开始并不认可,甚至觉得有点荒唐,但她心疼孩子。
只是谁也没料到,还没等到刘春生去学校找老师,谈二儿子刘华留级的事,到了第二年初夏,临近毕业,却有了一个重大转机。
刘华会另有造化,连刘春生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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