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结这门亲事个中缘由不多说,崔家能同意同身为商户的陈家结亲,也是看好了陈家丰厚的嫁妆。
早在来京城之前,吴悠的娘亲便已经给自己这位妹妹写了书信,让姐妹务必多多照顾女儿一番。
是以这位姨母,吴悠也是一定要去拜会的。
两下都有要拜会的亲戚,这下傅恒和吴悠可忙坏了。
在客栈安顿好以后,各自便赶紧上街去买要上门拜访需要带的礼。大姑姐还好,好歹是在陈留县,吴家姨母却是在汴京城,来回还得一天呢。
傅恒在家排行老九,最小,这位姐姐却是长姐。当初傅恒和吴悠成婚,傅家姐姐正好怀着孩子,本人便也没有过来,只在家书中得知了这一事情,常家倒是派了一个人过来。
这次拜会,算得上是吴悠第一次正式见大姑姐。
看着自家娘子忙里忙外,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整张桌子都快堆得满满当当的了。傅恒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姐姐是家里人,又不是外人。且你未见过她,长姐是家中老大,我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小性情温柔贞静,孝顺端和,长辈无一不夸。娘子如此妙人,说话又有趣,你们姑姐弟媳两个相见,一定很投缘。”
吴悠淡淡笑笑,“礼多人不怪嘛”心里却道那可不一定
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是她亲弟弟,对我这个第一次见的外人,不把礼节做足了还怎么留有好印象况且从公公婆婆平日里每每谈到女儿的婚事,都是一脸的骄傲得意,在吴家面前也丝毫不避讳,总是“女儿嫁到京城”、“亲家是个举人”云云,让身为商户的爹和兄长听了,心中总不是滋味。
京城的人看别人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自己还是小心谨慎着些为好。
这样想着,吴悠又命桑青给带去的礼中另外加了一对厚重的金簪。
提上礼,一大清早,傅恒和吴悠便照着地址去了常家。
常老丈是个举人,一辈子也就是个举人;可儿子常大郎呢一辈子也就是个秀才,连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能力都没有。
一见到傅恒,常娘子便泪水涟涟地迎了上去,“九郎姐姐等了你好久了”
傅恒先是愣了愣,望着眼前黄瘦长脸,颧骨微凸的妇人没敢相认。印象中的姐姐容长脸没错,却是雪白圆润,宛若剥了壳的荔枝,眉眼弯弯,嘴角噙笑。哪像现在这般穿着半新不旧的襦裙、嘴角自然向下一副苦相
吴悠则在一旁微微低头,也趁机打量了大姑姐一番,心中得出一个结论这大姑姐嫁人后,日子过得一定不如做姑娘的时候好。面相上看起来还有些刻薄。
“长姐,这是”
常娘子抹了抹泪,“九郎从江南千里迢迢上京城,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长姐在这京城一住就是十几年,可算见着一个亲人了那会子见你,还是一个未弱冠的小娃娃。”
姐弟俩执手相看,丝毫没有要嚷嚷吴悠的意思。吴悠身后跟着桑青,站在一旁,好不尴尬。
“长姐,这是我娘子吴氏阿悠。”
见弟弟打断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姐弟情哭诉,常娘子有些不满,打量了吴悠一眼,点了点头,“嗯。”
一个“嗯”字,让吴悠将先前准备的一大车话,全都生生咽了下去。
常娘子面色淡淡,转而拉着傅恒的手,“外面日头大,随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