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一拂袖子,“娶什么呀没钱娶等着天上往下掉啵”
刘统勋知道自己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跟着自己走南闯北的也辛苦,无奈地摇摇头。
刘墉却在后门接进来一个人,两人偷偷摸摸地进了屋。
“崇如兄,多谢搭救”
“晓岚何故如此狼狈”
坐着的书生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头发也乱着,脸上还有灰,“有人要追杀我,要纪昀项上的人头。”
“什么人”
“不知道,但肯定跟大堤的事有关,跟程文许也逃脱不了干系。”
刘墉惊讶,忙坐下来听纪昀细说。这个纪昀本祖籍是河北人士,跟着家人迁到了嘉兴,也是个大名鼎鼎的才子,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与之交好。
“大堤怎么了程文许领着我爹去看过,没问题啊”
纪昀摇摇头,“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为什么圣上会接连派嵇大学士、你爹刘统勋来治水杭州富庶,修个堤坝完全没问题。可问题是,年年修,年年都会在汛期有村庄遭受水难。因为这堤坝的高度就根本没有修到那么高,每隔着一段距离的堤坝就会有一段是偷工减料的。城里隔着远,受不到波及,水渠挖的也有问题,遭殃的都是老百姓。”
“可”刘墉若有所思,娘和爹吵架的原因,他也不是不知道。娘只想爹踏踏实实的做个中庸的官儿,能回到京城去,不要在这种地方做辛苦又不讨好的事。官场复杂,这堤坝有问题,一定跟地方官脱不了干系。地方官哪有这么大胆子八成是上面的官授意,那就牵连大了。万一爹被掺和进去,岂不是惹祸上身
纪昀见他犹豫了,十分着急,“崇如兄,你可不能在此时优柔寡断啊务必带我去见你爹,我这项上人头要不要无所谓,可老百姓的性命不能不顾。此事一定与杭州知府程文许脱不了干系。发现这件事的是我一个同窗,他去程文许那儿告知了此事,程文许说要管。可我那位同窗不久后就已经失足跌下沟渠死了,现在又是我。这些人急于对我们下手,一定是因为有钦差要来杭州。”
刘墉看了看纪昀,此人果然聪明过人,竟然能猜出有重要人到了杭州。
“好,我带你去见我爹。”
刘统勋听了纪昀的话,十分震怒,“走,带我去看看。”刚要拔腿,被刘墉阻止道“爹,晓岚贤弟不能跟咱们出门,外面有要抓他的人,出去就死定了,得找个人保护他。”
“这”刘统勋略微沉吟,想了下道“这几天接触下来,我倒是想起个可靠的人来。”
程府中桂花飘香,秋菊开得正盛。
“玉簪花清冷、紫薇未落。你这府里景色宜人啊”弘历喝了口茶。
程宛抿嘴笑笑,“平日里紫薇、玉簪早就落了,兴许是知道爷要下江南,所以才久久开着。”
二人正温情脉脉相望,这时吴悠却脚步匆匆走了过来,笑盈盈道“爷,我刚刚跟小满在街上逛,碰到个远房亲戚。是我表姨一家,原来住在河北保定,后来跟着表姨夫做生意到了浙江来了。现在路遇杭州,我看她和儿子住在客栈,也挺不方便的。我能不能出去住两天,陪陪我表姨”
此时弘历正和程宛在下棋,这两日诗情画意,很是悠然自在,自在得都不想出门了。“哦他乡遇故交,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这事儿,你你跟傅恒商量去啊,你们是一家人。”
“我跟您不也是一家人嘛再说了,您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