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对于从后世而来的钱宝芳来说,钱财比粮食更能让她安心。
因此做吃食买卖的时候,她首先用掉的是之前从乡下家里拉过来的那些口粮,直到用完后才从粮站那边订购。
钱爸钱妈是从走过来的,对粮食十分看重。
起初他们见闺女折腾自家口粮还心疼的睡不着觉,但随后见她拿它赚了钱,能买回更多的粮食,也不怕搁在那久了泛潮,就像家属院里人家城里职工那样吃多少买多少,吃完再买,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全让闺女自个儿做主。
钱宝芳天天忙着赚小钱钱,并不知道二老在此过程中的心理变化,不过现在家里她当家,即使知道了估计也不会为此妥协,只会劝说下父母,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或许正是赚钱招人眼了,上次被人撵赶的情况再次出现。
只不过上次是在县初中门口,这次是在县高中。
钱宝芳对此早有提防,当骤然看到一伙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朝她包围过来的时候,她立马让正买小吃的学生们散开,然后默默从竹篮子底部摸出一把刀来。
亮闪闪,银光光,正是那把她之前砍人、吓唬过人的菜刀。
找回来那晚,钱宝芳趁着洗刷锅碗瓢盆的空档将其在青石上磨得程光瓦亮,刀口锋利无比。
现在明显有人想来闹事,她就将其拿出来放在盖篮子的白棉布上。
阳光下,菜刀刀身寒光灼人。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胆怯谁就是孙子。
意图找茬的混混们因为这个意外半道停下,瞄一眼钱宝芳篮子里的那把一看就不凡的菜刀,再瞅瞅他们手里的家伙总共两根木棍子
草,武器都不在一个水平上,找毛个茬子啊,回去回去,别丢人现眼了。
钱宝芳将人吓唬走,手心出汗地硬撑着又呆了一会儿,将篮子里的吃食卖的差不多才走人。
不管如何,阵势不能输,不然她下次就别想再来这边了。
这年头在街上游混的小青年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她不硬起来,往后怕是要单等着被人欺负。
刚才她也考虑好了,真吓唬不主的话,闹起来她就逮住带头那个乱砍一气,然后大家一块进局子去,她有理有据也不怕在那里蹲几天,反正迟早能放出来,大不了挨上一顿训罚点款再写写保证书。
钱宝芳以防万一提前打听过,这个时候闹事的人只要不出人命官司或者做太过,基本都是以和谐为主,教训一下关上几天就没事了。
因此街头混混才那么肆无忌惮,而她也可以抓住这种空子,借此反击回去。
只是这伙二流子过来找茬的举动半途夭折,还没干起来就被一把菜刀吓唬回去了,使得钱宝芳心里松了口气还莫名有一丝丝遗憾。
这个小插曲,钱宝芳回去后没告诉钱爸钱妈,免得让二老忧心难眠,影响了养伤。
经过多日休养,其实钱妈已经好的差不多,打算让医生诊断过后就把绷带彻底拆了,以后方便做活。
钱宝芳抽空带她和钱爸一起去前头医院挂了号,让医生给他们两个都复查复查。
结果是钱妈恢复的可以,就是过后注意点不要用手干重活,再有个半年基本能彻底跟之前没啥差别了。
而钱爸毕竟伤的是大腿,差点就动脉大出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所以他好的慢些,但也算不错,估摸着到年后就能动弹,开春拄着拐杖下床走一走,好利索不过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