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庆帝几欲暴跳如雷,“叫礼官来拟旨即刻召勇毅王爷,小王爷止战归京”
惠景候一惊,“皇兄三思”
大太监李忠德俯跪道,“皇上三思啊”
惠景侯放下茶盏,一脸凝重道,“临阵换帅,必将折损三军士气,既然如今战事已开,只能将错就错下去那高兰嚣张至极,不如趁此机会,灭一灭敌军的威风,涨一涨我大齐之志气,也是极好的。”
“再者,若是皇上忌惮勇毅王府居功自傲,不如借此战事试探一番其忠心。若是勇毅侯的确生出了忤逆之心,等战事结束,班师回朝,皇上再和他们算账也不迟。”
献庆帝闻言,心下衡量了其中利弊,也觉的惠景候所言颇有道理。
他这个表兄,虽是个闲散侯爷,平时遛鸟下棋,纨绔成性,倒也乐的自在。可关键时刻,却总能拨开迷雾,直指要害,叫他满心宽慰。
献庆帝大手一挥,“来人,拟旨暗中派人八百里加急,赐苏易简父子尚方宝剑,另赐其阵前斩将之权,以保战事万无一失。”
说罢,献庆帝又道,“再去热一壶上好的瑞酿来,朕要与皇兄小酌一二。”
大太监李忠德闻言,忙笑着应了是,转身行出了殿外。
御书房外,德平公主带着宫婢悠悠而至。
她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若有所思。
前几日在松墨巷子的李府里,听了柳红玉母女的哭诉,她答应薛亭晚和李婳妍要帮忙查出其夫君王兴车的下落,不料这一查却傻了眼国子监儒生之中、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压根就没有叫王兴车的人。
德平公主满心的难以置信,好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进了国子监却成了查无此人难不成是撞了邪了
德平公主今日来御书房里,便是想将此事询问献庆帝一二,不料走到御书房跟前,守在门口的大太监李忠德回禀道,“请公主留步,皇上正在里头和惠景候爷小酌。”
德平公主点了头,正欲转身离去,想起来大太监李忠德乃是这禁廷里一等一的精明人物,当即张口问道,“李公公,本宫有一事不解你说,若是一个儒生数年前进了国子监太学,如今无论怎么探查,都找不到他的消息,如此平白消失,莫非是被歹人杀害了李公公可能猜测到其中缘由”
李忠德听了,忙“嘘”了一声,捏着嗓子道,“咱们大齐天子脚下,民风良好,路不拾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若是有人敢对国子监的监生做下杀人灭口之事,怕不是要被龙禁尉大卸八块要我说,指不定是那儒生入太学之前,便改换过名姓”
“嗨,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十几年前,有个新科进士本名叫贾朱卷,他嫌弃自己的名字和“猪圈”谐音,总是被同窗取笑,金榜题名的第二日,便拿着户籍文书去了户部,给自己改了个好听雅致的名字”
德平公主心头一跳,打断道,“若是儒生进太学之前便更改过名姓,那又该如何查出他的本名呢”
李忠德想了想道,“大齐疆域广阔,全国共设有十八行路,下头更有百州郡有成,乡里上千,若是儒生进国子监之前,便在自己家乡更改了户籍文书上的名讳,只怕要亲自去其家乡的户部查验,才能得知其原名。”
“本宫明白了”
德平公主了然一笑,冲李忠德道,“多谢公公解惑。”
李忠德忙摆了摆手,一甩拂尘道,“公主严重了老奴不敢当不过,公主问这改名换姓的事儿做什么莫非是哪个监生惹了公主不快公主要找他的麻烦”
“非也非也,”
德平公主笑道,“乃是永嘉县主为本公主出了一个难解的谜题,如今听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