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颢闻言,不禁皱眉,“各行道钱监各司其职,互不干扰,皇上也从未下过吏部特派官员管辖钱监的旨意,你这大胆司监,在这儿说什么胡话莫不是想诓骗我们”
崔广益听了,急于自证,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几位督办道,“大人若是不信,便问他们,他们也见过那位吏部特派的官员”
诸位督办见状,忙伏地叩首,“司监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两位大人明鉴”
裴勍略一深思,问道,“那吏部特派官员姓甚名谁”
崔广益忙道,“名叫王兴车王大人”
裴勍闻言,心中疑窦丛生,只摆手道,“今日便议事到此,你们都退下吧。”
等众人退下,屋门合上,徐颢方狐疑道,“裴大人,若是我没记错,吏部官员中并没有王兴车这个名讳”
裴勍点点头,“想来,这王兴车只是混淆视听的假名而已。”
徐颢略一深想,面上惊怒交加,“胆敢在钱监之中偷天换日,以假乱真,真真是胆大包天只是,这王兴车是何方神圣,那些督办如此听令于他,就连崔司监也三缄其口,只怕那王兴车大有来头”
裴勍顿了顿,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从京城不远千里来到恩州,铸造假银,以身试法,想来是有详尽周密的筹谋,更有高人里应外合,瞒天过海。”
他接着道,“此番假银之案,你我皆以为是恩州之乱,不料,如今看来,祸根却起于京城吏部老巢竟是一场灯下黑。”
“即刻打道回京,我倒要看看,这王兴车的后台,是哪位重臣显贵坐镇”
御书房。
“勇毅王爷怀朴、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简率军抵达边疆,翌日,于坎儿山击败高兰大军,再日,乘胜追击,将高兰大军击退出大齐国界。”
“三月初八,高兰再次挑衅,勇毅小王爷怀敬下令追击,带兵直入高兰,高兰于当日向大齐宣战,时至今日,已血战两日之久。”
大太监李忠德立于御案一旁,读完了奏折,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献庆帝。
献庆帝果然已经盛怒,伸手便拂落了桌上的镇纸文书,“放肆未得朕之令,便草率挑起两国战事他勇毅王府意欲何为”
御案下首,惠景候正品着一盏上好的君山银针,见状吓了一跳,忙劝道,“皇兄息怒”
“叫朕如何息怒他勇毅王府本是庶人出身朕感念其功勋,封其王爵功勋,封其女儿为怀敏郡主,如此恩宠傍身他们却得寸进尺如今怀敬不曾禀报,便擅自挑起两国战事,朕的三军将士怕是只识勇毅王爷,不识九五之尊了”
惠景候笑道,“皇兄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许是当时战况紧急,勇毅小王爷来不及修书一封禀告皇上,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献庆帝龙颜大怒,压根儿听不下去此番劝慰之言,怒目道,“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呢他们为何不阻拦勇毅小王爷”
大太监李忠德闻言,躬身拿了另一封奏折,尖着嗓子念到,“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欲劝阻勇毅小王爷,奈何勇毅小王爷一意孤行,趁夜色夺虎符而去,号令三军,如今战事正酣,三军大半已被勇毅小王爷归于麾下,大有大权在握之势。”
“他姓怀的一家子是想握谁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