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时间,汪应连和一众世家纨绔子弟打得火热,整日跟在许家的公子许端身记旁捧臭脚,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薛公子耐心等等便是。”
汪应连敷衍着安慰了薛桥辰一句,又笑着道,“方才薛公子来贡院的时候,可是惠景侯爷和候夫人亲自相送”
今日考生入场考试,许多家父母都亲自送自家儿子来到贡院,惠景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方才惠景侯府的马车在贡院门口,一家人下车送薛桥辰的场景,刚好被汪应连瞧见了。
提起家人,薛桥辰面上喜笑颜开,“是啊。父候和母亲昨日便说要送我前来贡院,还有我两个阿姐也一同来了,我都说了不用送了却还这般兴师动众的,实在叫人难为情”
汪应连弯唇笑了笑,方才惠景侯府一家人下马车送薛桥辰,汪应连一眼就瞄到了薛亭晚的身影,美人儿仙姿玉貌,身段儿窈窕,让人见之忘俗。
简直是令人神魂颠倒。
汪应连正神思幽幽,那厢,薛桥辰踮着脚东张西望,一眼便看到了和主考官们坐在一起的裴勍。
裴勍一袭朱紫色官服,玉面清隽,身姿英挺,身处一群白发苍苍,大腹便便的老臣中,可谓是及其显眼。
只见薛桥辰眼中满是敬仰神色,“据说裴大人是此次会试的考务督查,专门监察诸位考官的言行举止。若是通过了会试,便是殿试听说殿试由裴大人亲自代皇上考核各位贡生,从中选拔出进士人选。”
“好在此次会试并没有落榜和上榜之分参加会试的考生均不落榜,只是从高到低排名,录取前三百名贡生。所以,这次我就算考的再差,也能榜上有名”
汪应连心不在焉地听着薛桥辰的话,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位高权重的清隽臣子,心中暗道纵使裴勍天赋奇才,若是没有裴国公府的出身加持,他又怎会一路青云扶摇直上,做到这大齐文臣之首的地位
汪应连心中冷笑,面上却恭维道,“世子年纪尚小,以后参加科考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薛桥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若没记错,汪兄乃是乡试第一名,又是州府亲自推选送入国子监读书的生员,此次会试,汪兄定是贡生第一名的有力竞争者。”
汪应连此人虽然心思圆滑,才华却确实高于普通人,在国子监的庶人生员中也是佼佼者,只见汪应连假意谦让了两句,抬眸望着不远处高大牌楼上楷书的“贡院”二字,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这次会试的第一名,他汪应连势在必得。
申时三刻,夕阳西斜,一轮金乌映出漫天粉蓝晕染的云彩,更给御前大街镀上了一层金黄的柔光。
此处是京城商铺酒肆最为密集之地,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即使日渐傍晚,仍旧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街巷人流之中,薛亭晚和苏易简一前一后,从松风万客楼中缓缓步出来。
二日之前,薛亭晚从薛桥辰口中得知了苏易简御前求娶李婳妍,却被献庆帝怒斥一事。
薛亭晚回想起上一世苏易简和李婳妍的悲剧结局心中警铃大作,翌日便派心腹丫鬟约了苏易简在松风万客楼一见,细细商议将李婳妍从教坊司中救出的举措。
只见苏易简冲薛亭晚一拱手,正色道,“多谢永嘉县主。县主为了救出婳妍,不惜拿自己的名节做赌注,苏某惭愧至极。无论此事是否能成功,苏某都深感县主之恩情,来日县主若是有难处,
苏某必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薛亭晚莲步一顿,冲他摆摆手,灿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