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本书生僻至极,依献庆帝的意思,并没有印制流通,故而,只有御书房和裴国公府藏有两本,现存于世。
凭心而论,裴勍把这本书赠与薛亭晚,有私心的成分在,但并非完全出于私心他对墨家之术的了解有限,这本书在他手中无法物尽其用,惠景侯府的世子薛桥辰一向喜爱钻研机关机械,想必此书会对他有益处。
再者,将来薛桥辰若是能将墨家机械复原一二,造福工农盐铁之事,也算是大齐之福。
那厢,外头亲卫十九高声传话,说是献庆帝御驾亲临裴国公府,惠景侯和侯夫人来接永嘉县主回家了。
薛亭晚闻言,登时便急着往外去,裴勍叮嘱了句“慢些”,随即召了丫鬟入内,搀扶着薛亭晚前去花厅。
薛亭晚抱着书卷,蹦跶到书房门口,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只见她蓦然回首,笑的别有用意,“上师,我如今有伤在身,那十遍院训”
上回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史清婉私设赌局,一起被罚,那十遍院训,她才堪堪抄了五遍而已。
裴勍闻言,抬了俊眼修眉看她,俊脸上神色淡淡,“你伤的是腿,不是右手。”
“十遍院训,一个字儿都不准少。”
眼前男人身如束竹,俊脸清冷,一副不徇私情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哄她正骨的时候的温柔
薛亭晚气的想拿书扔他,可看了看扉页上的清遒字体,心下万般不舍得,只好又将书卷紧紧抱回了怀里。
方才在如意湖畔,永嘉县主受伤的消息传到御前,献庆帝、惠景候带着人赶到借秋亭中,华丽丽地扑了个空,听了德平公主的话,才知道裴勍先人一步救了薛亭晚而去,这会儿正在离如意湖不远的裴国公府上药疗伤呢。
献庆帝一听是裴勍,这才放下了心,连声道“裴卿办事朕一向放心,况且他又是女学之师,永嘉在他哪儿,定然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出不了事”
惠景候听了这话,也稍稍安了心,随即火急火燎地带着一干人等,马不停蹄地赶到裴国公府中接自家女儿。
那厢,薛桥辰所在的国子监龙舟队刚刚一举夺魁,的便听到了自家阿姐受伤的消息,连一身被湖水打湿的衣裳也没换,便策马狂奔到了裴国公府去。
献庆帝盛赞了裴勍一番,好生安慰了薛亭晚几句,又特派了一队龙禁尉护送薛亭晚回了惠景侯府。惠景候父子二人带着受伤的薛亭晚回了侯府,自然赚的宛氏的一顿痛骂。
惠景候府,繁香坞中。
“你这个父候是怎么当爹的阿晚跟你去的时候好生生的现在伤的路都走不了”宛氏骂着骂着,眼眶就红了。
自家女儿乃是侯府嫡长女,献庆帝亲封的永嘉县主薛亭晚打小什么苦都没受过,如今竟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去骨头扭伤了不说,还伤在背上,女儿家家的,还未出阁,若是留了疤,可怎生是好
惠景侯也是怒极,一拍桌道,“那许家欺人太甚许飞琼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连堂堂公主、县主都不放在眼中本候这便带着人杀到许家去,看看他许老贼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一旁的薛桥辰摩拳擦掌,附和道,“我随父候一起去定要为阿姐讨回公道”
“都给我闭嘴”宛氏怒喝了一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薛桥辰道,“我还没算你的账你姐姐都被人欺负成这般了,你到哪里去了第一个跑去救你姐姐的竟然是个外男出门万事要以你两个阿姐为先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一个个的